“啊!痛啊!”
“救命啊!”
“呜呜呜不要再打了!我招!我什么都招!”
天牢最深处不断传出痛呼,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凄惨,将梁木上的灰尘都震得簌簌洒落。
牢内其他的犯人都好奇探头出去张望,纷纷议论,还以为又抓进来什么重犯。
我隔着牢房栏杆看着刑架上的柳纤纤,长发凌乱,涕泪横流,脸上被青儿抓出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泪将长发糊了一脸。
她浑身伤痕累累,鲜血流了满地,逐渐浸透地上的稻草,在低洼处形成一个血泊。
即便是这样,半盏茶之前,魏子都再次问曼陀香,她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气得霍文仲直拍桌:“别人说不知道也就算了,你一个大夫也不知道?童大夫都招认了,你还不招?!”
“不用和她多废话!”
魏子都面若冰霜,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一摆手道:“炮烙!插针!”
立即有酷吏举起烧红的烙铁,还有一人上前掰开她的手指,抓起又粗又长的银针就往她指甲缝里扎。
“啊啊啊!不要啊!我招!我真的招!是我买了药!不要再用刑了!”
柳纤纤嘶喊起来,声音尖锐得犹如鬼哭狼嚎,扎针的酷吏手下一顿,转回头,询问得看过来。
魏子都瞟了她一眼:“真的?”
“真、真的,我和宋璟去童大夫那里买过曼陀香。”
“买来干什么用?”
“这……”柳纤纤嘴唇发颤,看有气无力地看看周围人:“事关女子名节,能不能先让他们退下?”
魏子都嗤笑一声,似乎在鄙夷她还有什么名节可言。
“罢了罢了,”最后还是霍文仲皱起眉,摆摆手:“你们几个,去看看宋璟招得怎么样了。”
酷吏们出去之后,柳纤纤松了一口气,可一对上魏子都的目光又不免惊恐起来。
“还不说吗?不要浪费本王的耐心。”
“说,我都说!”柳纤纤连忙用力点头。
天牢外已是日上三竿,一线阳光从窄窗上端洒下来,更照得她面白如纸、唇无血色。
她低下头,似乎极其屈辱得颤抖道:“那曼陀香是买来,给我…和宋璟一起用的。”
什么?!
我一阵气急,曼陀香因用料分量不同,除了迷药只用,还能镇痛和催情。
她现在这么一说,不就是用来行房中之事的吗?
我忿忿不平地一巴掌拍在牢房栏杆上,恨不得能进去扇她两个耳光:“无耻的东西,你们竟然三年前就苟合在一起?!”
“那我算什么?这三年来我就是一个笑话吗?!”
“宋璟!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们良心何在?!”
我气得浑身发抖,双手握紧成拳时指甲嵌进肉里也感觉不到痛,心中像是有烈火在漫山遍野地燃烧,直欲将眼前之人燃烧殆尽。
“砰!”
牢房内霍文仲一巴掌拍在桌上,抖着手指着她:“你…你竟然早就和宋璟…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厚颜无耻的东西,竟敢背叛长公主殿下?实在是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