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啊！
此时此刻，我就在你面前：“可是我要怎么告诉你呢？”
“告诉你的话，你会惊恐、怀疑？还是像柳纤纤一样再杀我一次？”
我隔着水泊与他对望，像是相隔遥远的两个世界，最后只能沉默地注视他离去。
“呵，还真让柳纤纤说中了。”良久之后，我在暗巷中苦笑了一下。
明月楼这一晚宾客众多，调查起来更是千头万绪，处处都是疑点。
魏子都等人忙了一个通宵也没能忙完，只能把余下的人暂时收监，而后找王衡借人手继续审问。
天明时分，众人返回燕云军营。
一进门我便觉得营中气氛不对，平日里这个时候，将士们不是在操练，就是准备和驻扎在城外的守军换防，绝对不会这般安静。
行到中军大帐前的主路上，我们才知道这一片寂静的原因：
主路两侧都端端正正地跪着如今燕云军中一应军官，从百夫长、千夫长，一直到职位最高的两名铁骑统领陈勇和徐远大。
那两人立在帐门外，朝魏子都遥遥一拜：“请王爷入帐共议军中大事。”
军中大事？
土匪海盗都已经清缴得差不多了，这时候还能有什么军中大事？
我疑惑地看看魏子都，见他也是剑眉微蹙，想来也是类似的想法。
他一马当先，步入营帐，在主位上落坐：“何事？”
陈勇和徐远大对视一眼，互相推让了一下，最后还是陈勇上前，呈上一封奏折：“这是宋将军在狱中亲笔所写，请魏王爷过目！”
“宋璟？”
魏子都眉眼微沉，抬手接过：“他招认了？”
奏折展开来，我探头过去一瞧，既不是军中事务，也不是招认了什么，而是宋璟那晚所写的血书。
上面字字句句都喊着他的冤屈和清白，还有对魏子都滥用刑罚的控诉。
“啪！”
魏子都看到一半就把奏折扔在地上：“哼！本王当他想明白了，结果他是疯了！”
言罢，便要起身离开，没想到二人却抢先一步跪在他跟前：“王爷息怒！王爷请留步！宋将军说您要是不放他，他就要把这份血书呈给圣上！”
“他敢威胁本王？”
二人大惊失色，连忙七嘴八舌解释：“不是不是，宋将军只是想官复原职，王爷息怒啊！”
“是啊王爷，横竖宋将军已经把该招认的都招了，军中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不如就让宋将军出来吧？”
“何况王爷久在御前，宋将军的奏折即便呈上去，王爷也会看到，到时候岂不是牵涉更大，我等这都是为了王爷您啊！”
“我等绝无不臣之心，请王爷明鉴！”
魏子都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冷笑，盯着二人的头顶许久，又转向余下的人：“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那些将士们互看一眼，齐刷刷跪倒在地：“还请魏王爷恩准宋将军官复原职！”
“呵，好啊，好一个宋璟，”魏子都拊掌一笑：“本王若是让他官复原职，你们可愿随他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