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之隔的距离令她的心跳骤然空了一拍,几乎忘记了呼吸。
“可以亲一下吗?”庾乐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小声问他。
李司砚再次笑开:“真是不走寻常路啊夫人。”
旋即,一个温柔的吻轻轻落在他眼下的那颗痣上,带着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可以换个地方再亲一下吗?”
李司砚看进她的眼睛,俄而目光下移,落在她的唇上,之后再次看回眼睛,眸中是流水般的柔光。
屋内燃着数不清的红烛,满屋温馨明亮。
“一起睡床好不好?”
额头相抵着呼吸的间隙,两人一齐道,而后一同笑起来。
“晚安。”
庾乐已经卸完妆换下婚服,目光越过床榻中间隔着的一条被子,对身旁的李司砚说。
李司砚笑着摇头:“不对,不是这句。”
“我爱你?”庾乐再次开口。
“也不是这句。”
“那……明天见?”
李司砚满意地点头:“这次对了。晚安,我爱你,明天见。”
原本漫长的夜已所剩不多,庾乐奇迹般地没有做梦,一直睡到听见坊门开时的鼓声。
而后她看见李司砚正好从外面进来。
“不着急,可以慢慢洗漱,我们骑马过去。”他将一盘糕点放在桌上。
到桃香苑附近时,殷简和杨画已经在一个黑暗处等着了。
和他们站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人。
“师父!许久不见,可一切都好?”庾乐跑过去拉住玄都的手。
玄都笑道:“似乎……也不算很久未见?不过我一切都好。”
前日庾乐和李司砚离开石园前,已同玄都商量好今日寅时在此处会面,协助他们一举擒住武陵,救出被他掳走的百姓。
为了方便玄都认出殷简杨画二人,庾乐还画了他们的画像给她。
“新婚第一日便来查案,多谢二位!”
殷简向庾乐和李司砚行了个叉手礼。
“哪里的话,早些勘破真相,那些失踪的百姓便能早些和家人团聚,应该的,何须言谢。”李司砚扶起他道。
这次有玄都在,庾乐就无需再扮成红雨了。
一行人远远跟在玄都后面,直到她顺利拿到钥匙走进游廊一段后,才重新赶到她身边。
“师父,胭脂铺旁的那副壁画是武陵画的吗?”庾乐问。
“正是。”
此时正好经过那家“千杯少”酒铺,掌柜的在门前洒扫。
庾乐放低了声音,又问:“那客栈里那些画屏又是何人所绘?”
玄都回答:“是红雨所绘。”
“师父,那副壁画究竟有何玄机,”李司砚上前道,“难道和铺子中顶梁之上的那座暗阁是连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