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语之中仍是对李云兴的感激之情。
突然,炸裂之声在头上响起。
“太子!”廉寄柔担心是有人行刺,立刻拉着李云兴躲入屋檐之下。
李云兴猛地抬起头,看向天空。
只见一支飞箭穿过,正好射中那陶瓷酒壶,炸裂声便是因为那酒壶炸裂引发。
随后又是几个酒壶飞过,洒下不少水渍。
空气中都飘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李云兴吸了一口气,这味道他熟悉,是价值极为昂贵的九酝春酒。
古诗有云,愿持九酝酒,酿作一家春。
讲的便是这九酝春酒,其酒体饱满通透,细品其中还有淡淡花香与果香,一瓶便价值五百两银子。
廉寄柔自是不太懂这酒中玄妙,现在她一心都在李云兴身上。
“太子可有伤到?”
李云兴摇摇头,这似乎不是冲着他来的。
其他百姓倒是又气又急,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又是那群狗杂碎!”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太子在此竟然还敢玩这飞箭的戏码!”
“要是太子有事,老子非弄死他们不可!”
李云兴见状,似乎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
他忙拦住众人的怒吼,“大家稍安勿躁,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瘸腿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事他最有话语权。
“太子殿下,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李云兴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你先细细说来。”
这时瘸腿男人才讲起这飞箭的由来。
原城东与城西就是天上地下,可最近这两城交界之处新起了一座高楼,专门为百戏表演准备。
平时那高楼顶端悬挂的旗帜上面便绣有一柄弯月形状的弯刀,而这高楼名曰“百戏楼”。
可这前去观戏的人,却不满足于只是看戏。
如今高楼之上又流行起名为“君子之争”的射艺玩乐。
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躟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射艺成了他们新晋的攀比方式,最初是静物,而是动物,再次便是酒壶这种活靶子。
酒壶扔向空中,二人同时放箭,谁射落得多,算赢。
刚开始大伙还有点顾忌,但慢慢的有人学会,便开始参加这样的活动。
但因百戏楼在城东与城西交界,这酒壶自然不可能向城东扔,便如今日这般往城西掷出。
之后城西的人便再无安宁之日,半夜也时常有酒壶坠落的声音。
“砰砰砰”的炸裂声,让许多人晚上都不得安睡。
李云兴听完这个故事,眉宇微蹙。
这不就是看城西皆是贫民,就是告官也不怕,才如此行事吗?
瘸腿男人接着说道,“我母亲本身就有疯病,被他们这么吓,更是日日难以平静。我便去了百戏楼找他们讨个说法。”
“没想到,他们不仅毫无悔改之意,还嘲笑我不过是下等贱民。”
“情急之下……我就跟他们动了手,最后被他们打断了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