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的十三四岁辍学去外地打工，大的去外省上大学然后就在外省安了家，不逢年过节就不回来。留下的只有像曾容王家祥这样听话上学的孩子和老人。人多了，原本就不宽敞的街道就显得更加的拥挤。曾容坐在窗前琢磨着下楼逛逛，沾沾热闹气，伸长了头往下瞧。路上行人，摩托车拥成一团，下去恐怕要被挤成肉团子，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肉肉。开门声传来，曾容回头看，王家祥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楼去买了早餐，这会儿站在门口两只手塞的满满的，嘴里还叼着一份。“嗯嗯”王家祥扬了扬下巴示意曾容接住她嘴里的早餐。“你买这么多干嘛？”一份一份的摆在书桌上，桌子险些放不下了。看着桌子上明显不是一家店的早餐，曾容出声训了王家祥:“随便对付一口得了，买这么多。”这个地方虽然不是特别的偏僻，但这里卖早餐的只有两家，如果想买到像王家祥刚刚拎回来的那么丰盛还要去一高附近，那里的学校多，早上的人自然也多，习惯早送学生的家长，起晚的学生都会在早餐店里对付一口，自然而然的那里的早餐店就多了，别的地方的就少了。“你去学校了？”“嗯，那里的早餐丰盛，你看，你喜欢的麻团”王家祥手打开了曾容面前的袋子，四个稍微有些炸过头的麻团露出来了。麻团还是热乎的。十五分钟的路程，路上还有这么多的人，王家祥是怎么带回来的？再看一眼麻团，原本应该是球形的麻团现在都已经扁了，曾容好像知道了。“以后不用买了”曾容的语气有些不好。尽管听出来曾容的生气王家祥还是一副你管我的模样。“你赶紧吃吧，凉了拽牙。”吃完早餐后曾容仍旧是坐在窗前发呆，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喟叹，接着挪了阳台上的多肉换了一个姿势趴在阳台上。“我明天要回去过年。”王家祥低着头写作业，装作不经意的提了一句。“嗯，嗯？”想了想曾容又肯定的嗯了一声。王家祥以为曾容是想和她一起过年。然而事实是曾容只在春节当天去王月家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走的时候是王家祥和小宝去送的她。“你快上去吧，刚下过雪冷。”“你不和我们一起过年你还能在哪儿过？”曾容拍了拍王家祥的肩说:“小巷”她就只想着让曾容和她一起过年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曾容如果来和她一起过年了奶奶怎么办，虽说人不在了那也不能只留她一个在小巷里，她会感到孤独的。王家祥是不信鬼魂一说的，但她也不愿意真的在过年的时候让绿房子空着。“我想在下面玩一会儿”王家祥拉着小宝准备上楼，小宝却站在原地不动，嘴里说着话眼睛却是看向远处嬉戏打闹的一群小孩。也是，小宝治好了病后就立即把他送到了学校，为了赶进度也是。把玩耍的时间都用来学习，成绩上去了之后王月高兴更是让他拼命地学，除了学校的课程之外王月还给小宝报了兴趣班，周末就那么点时间上完兴趣班写完作业就又要去学校了。小宝嘴里不说但王家祥还是可以感受到他对友情的渴望。王家祥点点头，小宝兴奋的跑向孩子群，王家祥呢就坐在台阶上刚好可以看到小宝，听听他们的说话声也不觉得无趣。“你是爸爸，她是妈妈，我呢是孩子，王文澍你就做坏人好了。”过家家，她小时候也想玩过家家，但没人陪她玩，等到朋友多了的时候又过了玩过家家的年纪。王家祥没有听到小宝说了什么，只是看到他先是不情愿的点头，然后张了张嘴，随后他对面的男孩子就在他耳边说了一大通话。小宝还是有些内向，这么多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说。“你难道没见过坏人吗？”问话的是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女生，手里还抱着一个洋娃娃，王家祥对她有点印象，她家就在王家祥家楼下，她的爸爸妈妈几乎每个月都要回家，每次她的父母要走的前几天都能听到她的哭声。听到女孩儿的问话，小宝先是一愣，随后像是在脑海里找到了坏人但并不是很确定的样子，迟疑的点头。“那你就按照那个坏人的模样来演，他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小宝小声地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就抬手在那个女孩儿的肩膀上拍了拍说了一句话。王家祥感觉这个动作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在脑海里搜寻了好久终于才想起来，刚刚曾容走之前就是对她做的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