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没有说话,可脑海的思绪却回到了那九年的时间。刚刚被确定判决的时间,他被送入最高级别看守的监狱当中,这里环境并不是人能够住的,却住了不少人。地面大通铺,位置狭小的只能平躺,多一点动作都不行。昏暗透不进一点阳光的空间,足足住上了十二个人。他第一天就来到,首先就是被那十一个人按着欺负了一番,拳脚相加,拳拳到肉。刚从外面进来,贺知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被这么欺负还是头一遭。再者,他算是荆帮的元老级别,这手上的功夫更是不用说,一打十一不在话下。但总归是在里面有了一定局限性,他被别人动手,查务局的狱警只是在外敲了敲铁门警告。而他还手,狱警带着人便冲了进来阻拦。这怪那怪,最后怪到了他的身上,就是他尽数握着道理,握着对错,但一人之力还是不敌对方众人的口。所有的错,为什么打架,所有的问题都落到了他的头上。进去的第一天,他就被关进了小黑屋反省。小黑屋空间更是狭小,人站在里头就只能是站着,想蹲下,没有蹲下的空位,就连放松站都没法做到。站着煎熬又难忍,封闭又狭小的空间更是让他难受。被关了大概六个小时,他从小黑屋出来重新回到了十二人的大通铺牢狱。那日的六小时他便看清了很多,于是乎对十二人大通铺的十一人保持着不理会的态度。可这般的态度更是将那十一个人激怒了去。在他们看来,贺知这般的不理会态度就是不屑和看不起他们的意思。再一次,动起手,贺知深知其中的水深,就算有理在这也会变成没理。他没有还手,而是做了防护,用自我保护的方式把被拳打脚踢的伤减到最轻。待到对方打累停手了,他才得以喘息。饭点,每个人的饭菜都是定量的,他的饭菜到手是要被分出去的。在里面度过一周时间,贺知看清了他们,这十一个人背景都不小,难怪在对他动手或者欺负时,外面的狱警不过是来警告几句。清楚自己在此处势弱,背后又无人,贺知保命的方式唯有收起自己的脾气。在里面待的越久,他看的越多,受的苦难同样不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的习惯。时常,不知道是谁,在外面给他送东西进来,狱警拿给他,他欣喜。可等带着东西回到大通铺,东西就这么被抢了去。一次又一次,贺知怒了,抄起拳头就干。这回,和以往不同,狱警走了进来,拉架,带着他换了另一处大通铺,贺知什么都没问,但隐隐有一种感觉,外面有要护着自己的人给这边的人交代了两句。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心底充满了感激。后面他时不时会收到外头送进来的东西,虽然狱警都说是家里没用的,不是谁送的,但他都收好保存好。虽说换了大通铺,但吃饭还是不变,一个环境内,只要那个头交代几句,别人不想得罪那个头便会按照对方的意思做。贺知即使是换了大通铺,虽然别人有些忌惮他,但还是按照那个头的意思,抢他的饭吃。九年时间,贺知的一日三餐可以说,连饱餐的权利都没有……吴奇静静地等着他,等他思绪拉回,等到的不过是对方云淡风轻的一句。“都过去了,现在出来从头开始。”“抱歉。”贺知朝他一笑,“之前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还弄出了那样的动静,给你们添麻烦了。”只是他没想到的还是,做了这么多错事的他,居然在出来能得到吴奇的帮助。在他看来,对方恨他或者远离他才是最应该的。吴奇知道他说的混蛋事是什么事,无非就是动了自己爷的小孩,闹出的大动静。但事情已经过去了,贺知也受了处罚,再揪着多此一举,没必要。已然两清的局面,贺知需要帮助,他提供帮助,当下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不上好,只能算是普通朋友。对方想了这么久,不愿意说那九年在里面的情况,不愿意便不愿意了。吴奇没有要必须得到一个答案的意思,随意唠嗑着。“你瘦了很多,别光顾着喝酒,吃点东西。”他将面前的小吃推上前。贺知自嘲的摇摇头,在里面瘦是自然的,毕竟没有一天是饱餐过,自己现在什么样子自己清楚,瘦的都快成皮包骨了。好在,身体没什么问题,他只要多吃点便能长回来点肉。吴奇看着他,心里不免的有些许奇怪,太不正常了,贺知在局里,他是有特别嘱咐过局里头的人办事的,只是,对方这是怎么办的事?似乎反着他的意思来做了。他的心底埋下了疑惑的种子,贺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当他是喝的有些醉意了。“吴,吴奇。”贺知叫他。吴奇回神,“怎么了?”别说,男人叫他名字还怪有些许好听的呢。原来他们不交好,贺知就没有叫过他的名字,管他就叫小朋友的,他懒得理会。也不知道怎么九年过去,突然间他们之间就互相吸引了起来。说起来,也奇怪。吴奇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就管起了贺知这一档子事。这一管吧还有点爱不释手的意思,心都放不下来,这担心他那担心他的,好在,没有白付出,贺知是个会回报的人。这不,一发工资就请自己吃饭,还要请他喝酒,吴奇心里头是有些许感动的成就感。“就是。”贺知组织了下语言,“我想和你了解一下我这个工厂的老板。”“嗯,大方说,他怎么了吗?”吴奇很严谨的回复。“他找了我,不知是怎么的,好像是想带着我做事,给了我一周的时间考虑,你说,我是应该和他做事还是保持现状在厂里干活?”吴奇没想到他会来问自己的意思,厂老板当时是给他打过电话的。:()步步引诱!是他,三爷甘愿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