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哆嗦着收紧了衣服,将电话收到袖子里。
“……她亲口说的很讨厌你啊。”
电话那头江曼笑出声,
“那你怎么说的。”
燕书禾整理着头发:“就,实话实说。”
在那种情况下,燕书禾已经很难整理自己的思考,便想到了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没想到结果比她想得更如意点。
“你倒是比我想象得更坦诚一点。”
电流声继续,江曼在那边抱怨着老师上课又开始点名,和哪个老师趁机布置了课外作业。
但从前燕书禾很少这样直白地用喜欢、讨厌这类表示情绪的词语。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她问着自己,下意识想到那天同样是在这个时间点的雪场,长宁已经被黑夜笼罩,在有些年旧的路灯下,有个披着暖和羽绒服的狡猾狐狸喊住她,问她愿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她笑着握紧手机。
然后抬头,她看见意识里的那只狐狸正蹲坐酒店门口,怀里抱着保温餐具,朝她的方向丢了支花。
“喂……你在听吗?”
“燕书禾。”
“有人在叫你吗?”
“终于来了。”
“你先忙吧。”
双轨道的声音响起交错凝结在冷渍的温度里,敲打着燕书禾的神经中枢,她惊喜又开心,眼睛不觉变得亮闪闪,对着电话那边轻声:
“江曼,你肯定想不到,”
“我觉得现在简直浪漫到爆了。”
俯视的视野因为男人的起身而逐渐变成仰视,从意识里的狡猾狐狸到慢慢走近的那个少年,意识和现实重合的那一刻,她清楚看见他的每一步踩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步伐里是坚定而又毫不拖沓。
忽然耳边的风放肆地和花束们追逐,燕书禾听见他们笑得不遮拦。
“嗯?”
电话那头的人没反应过来,
“你在说些什么胡话。”
燕书禾捂着电话,着急地按下挂机键:
“晚点说。”
她的频道切换到雪山这片花田里,少年歪着头提起保温桶:
“或许可以一起吃个晚饭,还有……。”
“好。”
她的心情被占据无暇思考。
不管是什么事情,燕书禾想,在此刻她都会答应下来。
赵弋峥被女孩快速的答应逗乐,忍不住笑出声:
“我都还没说完,你就答应,不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