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鬼?!”
“不是。”虞见溪冷静得不像真人。
“那你有名字吗?鬼统称……”
虞见溪一字一顿地打断她,划分唯物主义界限,“黎,幼,听,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知道我的名字?你还不承认你是鬼。”
“那里有。”
虞见溪伸手指着一个方向。
黎幼听顺着看过去,碑文的右下角刻了她的名字,她歉疚笑笑,“误会了。”
*
虞见溪按密码开门,先把黎幼听放到卧室,在床边准备好垃圾桶,洗完手,摸了摸她的腮帮,“如果要吐,得吐在这里面。”
黎幼听迷糊着“嗯”声。
虞见溪拿来睡衣给她换上,出了门,她轻声关锁,把跟在身后的林久久带到衣帽间,“那边抽屉里是充电线,今晚咱们先住这里,太晚了回去也不安全。”
“好,溪姐。”
洗完澡,林久久裹着浴袍出来,客房在二楼,她没看到虞见溪,想着她大概是在浴室,走到拐角,眼前出现了一整面的球鞋墙。
胡桃木色的美式鞋柜,玻璃制的上下拉门,鞋的款式、颜色不一,品牌也分门别类,Nike、GUCCI、Balenciaga,以及各家早几年市面上售罄的联名款,甚至最上面一层是几位球星的签名球鞋。
林久久没见过这种真实存在的有价值收藏品,但根据她网上冲浪得来的经验,这肯定是收藏者非常喜爱啊。
她靠近,歪着头研究那些鞋的尺码,听姐的脚也没这么大呀?
下一秒钟。
林久久灵光乍现,想起离开醉香庭时的那句“我喜欢他十年”,她几乎断定黎幼听是为爱收藏,不过心情没有此前那样诧异了。
她社交边界感很强,不好在朋友家乱碰东西,只多欣赏几眼,然后去客房休息。
次日清早。
黎幼听醒来,身上的礼服变成了丝质睡裙,颈侧也没有醉酒出汗再捂干的湿燥感。
解锁手机,屏幕亮起来,她看到时间,八点五十三,医院已经开始上班了。
黎幼听分别给虞见溪和林久久发消息,说:【实在不好意思,昨晚招待不周。】
“没关系啦,听姐。”林久久怕她自责,很快安慰道。
“小溪姐今天上午有一台外科手术要观摩,现在已经去准备了。”林久久知道黎幼听会给虞见溪发消息,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她,省得她担心。
她还说:“你们家小区门口的陈叔也太好了吧,早上看到我和溪姐出门,把他刚买的葱油饼塞给我们两大块,我们说不要不要,他还说不值钱,待会要饿了再买就成。”
黎幼听趿拉着拖鞋,挤好牙膏,点开数十秒的语音,听完以后也快洗漱完了。
“不过。”林久久话锋一转,“听姐,你酒量真的很差哎,你还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黎幼听淘米煮粥的手顿住,锅底在大理石桌面轻敲出响声,她把聊天框转成语音,“林久久,你不要给我说出去嘛。”
她记得啊。
酒量再差又不是灌醉到断片,稍微细想,那些话便重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