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就在他伸出手要碰到女人胸前的时候,身体晃荡了两下,直直的倒了下去。
姜品糖双手高高的举着铁棍,铁棍末端沾着男人后脑的血,前端是她掌心摩擦出的鲜血,顺着手腕流到袖口上。
她的身体僵硬着,迟迟没有动弹。
姜品糖目光下移,看向地上的男人,他一点动静也没有,像是死了一样的安详,地上一片湿漉漉的黑影,是血。。。。。。
她杀人了?
惊吓过度,她的身体晃动了两下,攥着铁棍的双手不停的颤抖,脸色泛白,眼看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她双腿失去支撑力,缓缓佝偻起身体。
一个高大的黑影从逼仄的出口快步走过来,长臂一伸,把她抱在怀里,低沉的声音尾音颤抖了两下。
“别怕,我来处理。”
“你做的很好。”
在酒店后门碰到姜引柴,听到急急的一番话,苏承叶的心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过来了,好像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指引着他找过来。
黑暗中她颤抖着的身影,好像一团炙热的火山熔岩,烧灼着他的全身,让他喘不动气。
他再也忍不住了,用力的把她揽在怀里,好似要把她融进身体里。
姜品糖听到熟悉的声音,毫不挣扎的贴着他的胸膛,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缓缓松开手,铁棍“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她突然哭起来,小声又害怕的抽噎着,惊恐的滞后性,在得到安慰时,会立刻爆发。
苏承叶的眼睫垂下,盯着手背上汇聚又向下滑落的几滴泪珠,喉咙慢慢地滚动着。
尽管擦着她眼泪的举动看起来淡定从缓,可是指尖的轻抖,还是泄露了他的慌措和心疼。
姜品糖嘴里呢喃着,伴随着呜咽声。
“我杀人了。。。。。。”
苏承叶单手抚上她湿润的脸颊,虎口托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对视上他的眼睛。
“没有,你没有杀人。”
“他死了,算我的。”
他应该早点赶过来,早点出现在这个黑暗的角落,早点把她抱在怀里安抚。
所以,她就算失手杀了人,也不是她的错。
姜品糖脑袋晕乎,根本不理解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他安静的打了一通电话,又安静的抱起她,大步流星走出巷子。
他们走出巷子不久,一辆急救车驶入巷子,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把地上昏迷不醒的醉酒汉拖到担架上。
“还活着,通知抢救。”
。。。。。。
温榆公寓。
姜品糖侧坐在沙发上,咬着唇,额头发丝凌乱,脱了鞋子,白嫩的双脚踩在沙发上,脚踝处搭着一个冰袋,冰冰凉凉。
头顶圆球形状的白炽灯似乎被刻意调暗了一点,打在她泛白的脸上并不刺目,周身暖洋洋的,房间里的中央空调供温很足。
她望着苏承叶从二楼走下来,拎着一个急救药箱,快步走到她身边。
紧接着单膝跪在沙发旁边,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摊开掌心,另一只手捏着一个消毒棉签,小心翼翼的擦拭她手心的伤口。
她不安的缩了缩手,想要自己上药,又被苏承叶攥着手指抓了回去。
乌黑茂密的短发下,眉目清俊,高挺的驼峰鼻,他低着头,专注极了,好像在做一件对他来说天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