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报时的猫头鹰挂件发出叮叮的声音,姜父从后厨挤出来,解下身上的围裙,一边披外套一边朝着里面吆喝。
“我回家去给你妈做饭,你自个一个人看店啊。”
“后面几桌的菜我都做完了,你记得端上去。”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姜品糖隔着挡板喊道。
“好嘞,爸爸。”
姜母吃不惯大伯母做的饭菜,总觉得有种奇怪的味道,姜父便一日三餐的给她做菜,来来回回的跑,毫无怨言。
姜品糖和姜引柴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一家子人,姜父能放在心上的唯有奶奶和姜母,旁的人都没这二人重要。
后厨的十几盘菜很快就被姜品糖一一端上桌,眼看店里的订单越来越多,她一边炒菜,一边上菜,手里的锅铲都快要抡出火星子了,两条腿也要跑断了。
偏偏同春楼有三层,平常只有一楼供客人用餐,今儿连同二楼和三楼都被迫打开门迎接客人。
除了点菜的声音,便是此起彼伏的埋怨声,尽管如此,没有一个客人舍得离开,要知道,现在同春楼外面还排着长长的队伍呢,能有个桌子坐下已经很不错了。
“老板,我们的菜还没好吗?都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就是啊,我这桌的凤尾虾怎么还没做好,饭都要吃完了。”
“老板,你上错菜了,我们没要松鼠鱼。”
“饮料呢,我们点的果汁怎么没端上来,我孩子快要哭了。”
。。。。。。
“来了来了,马上就来!”
姜品糖一边应声,一边从各处跑到各处,脚下如同踩了风火轮。
整个下午,乃至傍晚,店里的生意都十分火热,姜父不知为何,一走便没有回来,这可苦了姜品糖了。
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硬着头皮,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好不容易挨到了关门的时候。
“大家不要再排队了,已经到关门的时间了,等明天再来吧。”
她站在门口,单手撑着门框,气喘吁吁的喊道。
同春楼外,人群涌动起来,交头接耳。
“啊,我们等了一下午了,就没有一个空位置吗?”
“就是啊,大老远的开车过来,好不容易快到我们了,怎么就要关门了。”
“明天,明天什么时候开门啊,我一准要排在前头。”
“都怪你这孩子,让你早点出门,你非要墨迹,看吧,人家老板要关门了。”
。。。。。
姜品糖弯弯腰,态度谦和的道。
“实在不好意思,明天,明天一定让大家都吃上同春楼的菜。”
老板都这么说了,客人们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意思了,皆都转身离开,没几分钟,同春楼便只剩下姜品糖一个人。
她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空地,觉得空地异常的大,比从前还要宽敞。
姜品糖晃了晃脑袋,捏捏自己的鼻梁,迫使脑袋清醒些,她快要累晕过去了,早知道就不逞强了,方才引柴问要不要过来,她还说自己能行。
能行的话,她也不至于卡着点赶走客人关门,实在是撑不住了。
钱得挣,命也得要啊。
她迈着千斤重的双腿缓缓走进里面,捞起衣架上的外套,随身背着的斜挎包突然掉在地上,啪的声音,一封信滑落出来。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