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秋菊终于将屋子恢复原貌,临走前她还在明珠的威压下朝她福了个礼才走。
送别顾员外后春竹立刻进屋,姑娘性子软,在府里常被下人轻视和慢待,春竹哪能不明白姑娘刚才受了委屈。
“姑娘身子还未好全,还是好好歇息吧。”
明珠依言重新洗漱更衣,她斜靠在床铺上,朝春竹伸出手:“刀。”
春竹从袖中拿出递给了明珠,虽然不知姑娘是何时拿到这把精美的匕首,但她并未多嘴,在她心里只要姑娘无事便好。
摸着刀鞘上的纹路,明珠不知谢辞安为何要送她这把匕首。
记忆里它是谢辞安的贴身之物,深得他的喜爱。
万千思绪在她心头转了转,最终汇成了细细的一条。她抱着匕首安心入睡,这一刻竟是她前世到今生难得的安心。
人人都说锦衣卫指挥使狼子野心,杀人如麻,可她却知他冷酷外表下的铁汉柔情。
今生你还会帮我吗?明珠在心中默默问道。
……
第二日,明珠坐着马车来到了北市的济民堂,她给两个小厮些许零钱让他们去茶铺里歇歇脚。
他俩连连告谢,不过去的可不是茶铺而是对面街里的赌坊罢了,虽然老爷派他们仔细看好表小姐,但左不过是个医馆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老爷实在是太爱重表小姐了。
踏入熟悉的地方,明珠放下了戒备,济民堂表面上是官家的医馆实则是锦衣卫的镇府司,前世她被谢辞安救出后便被安置在了这里等待入宫。
门口的小厮见她气度不凡,恭敬地将她迎了过去:“张大夫,这位小姐需要看病。”
走进内室,明珠将手搭在脉枕上,张大夫闭眼细细听着她的脉象,时不时询问几句,明珠都照实回答。
片刻,张大夫松开眉头:“小姐脉象虚弱无力,但应该是受了风寒又长时间未好好进食所致,老夫为小姐开个方子,小姐照着调理一段时间。”
明珠:“除风寒外,我近日总是夜不能寐,常常于梦中惊醒,敢问先生这是为何?”
张大夫看了看明珠的脸色,眼下发青神色慌张,像是心病所致。
“小姐近日可有遇到什么事?”
哪成想听到这话,明珠脸颊浮现粉红色,双眸漾起一汪春水,她轻轻摇了摇头后又羞涩地低下了下去。
张大夫顿觉不知所措起来,他虽擅长治病,但这少女春心他可不懂,况且这姑娘看起来就是高门小姐,若是知道了什么秘辛怕是要招惹麻烦。
好在明珠并未让他为难,她从袖口抽出一把刀摆在了桌案上。
“回先生,小女子的心病是这把利刃的主人,他把刀落在了小女子房间。”
待张大夫看清这把刀时,他浑身僵硬,微微颤抖,这是指挥使最宝贵的那把刀!
他愣愣地开口:“这把刀的主人和小娘子是什么关系?”
明珠羞涩闭眼,虽未开口,但脸上的表情张大夫哪能看不出来。
“砰~”的一身,张大夫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