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这不是演的挺好的？”
曲杰站起身，大喇叭似的嗓门又开始喊道，“两位主演来一下——”
曲杰让人搬了两个凳子，和他们围着坐成一个圈，拿着剧本，“这一点对手戏，主要是两人相互的试探，你们知道他们在试探什么吗？”
魏满先回答，“聂云竹要试探柳恒对她的爱还剩下多少，够不够自己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许溢舟说，“我倒是觉得柳恒没有试探，他知道对方所有的心思，只是想放手，又舍不得而已。”
“说的都对，拉扯感，才是这一段最应该表现出来的。”曲杰眯着眼睛，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交替，“所以……你俩这么深情对视是为什么呢？”
……？
许溢舟对着剧本看了又看，抬起头，“我理解的，他想唤起对方对他的愧疚，因为柳恒一定很爱她。”
曲杰皱眉，点头又摇头，“他爱，但试探居多。”
魏满说，“从我的角度，聂云竹以为自己对他的情感是愧疚，其实这份感情是爱，只不过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曲杰思考着，勉强道，“你说的也对，但是你们不能演出这种感觉。”
身旁的两人还在喋喋不休，曲杰被他们吵烦了，站起身两只手上下摇晃着，“哎呦你们别吵吵。”
“我的意思是，他们二人的感情是假的！你们要让观众看出那种那种虚情假意的感觉！但是你俩演的太真了！真的就跟你们真的在谈一样！”
曲杰语气很不耐烦，吼得声音也大，这话一说出口，整个片场都安静了多。
……
“嗯……就是这样。”曲杰一口气说完，又一屁股坐了下来，“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
魏满拿着剧本愣神，曲杰之前说两人生疏，现在又说两人太亲密，但在魏满视角里，她和许溢舟的相处模式没有发生变化，她不知道曲杰是怎么看出来这么多的。
许溢舟撑着脑袋，观察着魏满的表情，看她只是呆愣的坐在那儿，叹气道，“那我们再商量商量。”
“把真情变成假意还是挺简单的，自己好好想想。”曲杰依旧是点到为止，起身吆喝着重新布景了。
两人的休息椅挨着，魏满托着下巴，看起来颇为苦恼，“我刚想了一下，曲导的意思，是得让观众看出两人的感情有演的成分在，是吧。”
许溢舟嗯了一声，没加什么别的话。
“可是我们本来就在演戏，还能怎么演，我想不通。”
许溢舟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声，语调很温柔，“小满。”
“嗯？”
许溢舟伸手指了指程石佳，“跟他演感情戏，你会怎么演？”
“这不是一样吗？”魏满不理解。
许溢舟摇头，“不一样，你不信可以跟他试试。”
“这……恐怕试不了，我们都不熟。”魏满摇头，几位主角里，她跟程石佳对手戏很少，在片场也几乎不说话。
“那要是熟悉之后呢？”
“那就可以了，那一样的。”
许溢舟晃着蒲扇，还是摇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