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他开口，秦婉又拨了一通电话，声音阴沉：“人找了吗？”
秦钰还是第一次听到她阴翳的一面，在他眼里，秦婉从来都是温柔娴静。
秦钰一时间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不仅没有提醒秦婉，他站在外面，甚至更加紧贴着墙壁，似是担心被发现。
而这是秦婉往窗边走，看着外面的夜色，说：“秦钰明天需要去医院，我倒时候会让秦锋去送他。
“出发前，我会提醒你。
“记住，这次一定要万无一失，我要秦锋和秦钰都死在明天的车祸里！”
一墙之外的秦钰死死屏住呼吸，一双眼睛里满是恐惧。
他听到了什么？
秦婉要他和秦锋一起死？
为什么？
秦钰此时脑袋似是被两股力量拉扯，一会是秦婉关心他的画面，一会是那些匿名证据以及秦婉阴狠的声音，策划要他和秦锋命的车祸！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吗？
秦婉对他的偏爱，是粘了蜜糖的毒药？
自己也根本不是的孩子？
这一刻，秦钰只觉得天旋地转，手臂无力下垂，腋下拐杖差点倒下去！
幸好被他及时扶住。
只是到底让秦婉听到一点动静，她正要探头看看时，房间里突然大亮，是一个佣人看到秦婉独自站在窗前，开了灯。
“小姐？”
秦婉匆匆对手机那边的人说：“明天一切听我的安排！”
她说完之后，挂断电话。
随后离开，直到房间里的灯被关上，秦钰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他才敢大口大口呼吸，脸上的汗，比来时更多！
他低垂着头，在黑暗中，站了很久，很久，再次抬头时，眼睛里，脸上都是笑。
只是笑得很扭曲。
他沉默的时间里，想了很多，都是关于秦婉。
跳出当事人的视角，用看客的眼光去看他和秦婉之间相处。
明明有很多问题，私人飞机的谋划，是秦婉先提到飞机。
绑架秦斯俨，是秦婉说就算没有秦锋，老爷子也会培养秦斯俨，说什么让他乖乖做个安分的叔叔，话里话外激起他的怒意。
还有病房派对，在帝豪给秦锋下药……
哪一件事里没有秦婉的影子？
明明他小时候，哥哥放学回来，会给他带学校的烘焙甜点，会在假期的时候，带他游玩，会在秦百秋食言不能去游乐园时，推掉家教课程，带他去游乐园……
是他眼盲心瞎，是他狼心狗肺！
秦钰没有再去找秦婉，而是一步一挪地站到主楼外。
独自一人，不知道站了多久。
*
第二天，秦锋下楼的时候，在客厅看到秦钰有些诧异。
秦钰见他下来，坐在轮椅上，仰着脑袋看站在楼梯上的他。
一如很多年前，他还是小孩子，仰望哥哥。
秦锋微微蹙眉。
他直觉秦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