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牌是桑堪给他的,让他找自己时用,并叮嘱不可给别人用。孔雀一直把这个“别人”定义为索勒,毕竟自己也只和索勒熟识,其他人并没有交情。所以,孔雀自己都没有看过这令牌,现在拿在路从骠手中,他也才借光看看。
这令牌不是木片,相对那些普通的单薄牌子,它要厚实很多,木纹很密,一看便知出自上好木料。路从骠正看着上面的字,孔雀也看到——“持此牌者,出入无阻!”
这八个字,孔雀真是大吃一惊,并暗自唾弃自己:怎么一直没有注意?真是蠢货!
路从骠手一转,牌子翻到了另一面。这面为木雕图案,左右各有一面矮阙,正中间是一颗开花的树,孔雀不识。
路从骠看向孔雀,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孔雀摇头。
“这是花椒树。”路从骠道。
花椒树?什么意思?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吗?孔雀没弄明白,只好诚心请教:“花椒树,有什么说法吗?”
路从骠看他一脸不知的样子,知道他没有说谎,便道:“我能问问,这个牌子哪里来的吗?”
“真的是好友相赠,他说我拿着这个绕过太乙宫,走左侧角门进入就可以。”孔雀实话实说。
“走左侧角门啊!”路从骠了然点头:“看来是去羡莫离那里了?”
“对,我那朋友正是在羡宫主那里小住。”孔雀回,见路从骠依旧翻看着牌子,孔雀心中一紧,问道:“有问题吗?这牌子是假的?”
“不是,这牌子怎么可能是假的?只是…”路从骠递给孔雀牌子,一边道:“你可知道大汉皇后住在何处?”
“椒房殿啊!”孔雀脱口而出,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说完孔雀突然眨了下眼,试探地道:“花椒树?椒房殿?”
路从骠点头:“双阙为门,中画椒树,正是椒房殿所有。”
“这是皇后那边的令牌?”孔雀吃惊地问。
路从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加重语气道:“羡莫离那里一向清冷,没什么人去,你又有令牌一路不用担心。只是,令牌你要收好,别再轻易示人,更不可乱
给人,若不还你,事就大了!”
这比直接点头还要肯定,孔雀重重点头,这回是真知道是个稀罕物了。
收好后,孔雀道:“我大抵明日下山,下午就回长安了,不知路老板还在不在黄半仙那里?”
“明日我肯定要上山,估计没有个天是不会出来的,你不用管我们,我会交待好,到时你到黄半仙那里换了马自去你的,路上小心。”
“好!”孔雀抱拳应声:“如此,多谢!”
路从骠又想到一事,叮嘱
二人也不啰嗦,各自拨马上下山。
奔太乙宫的路并不难走,事实上还多有行人,桑堪也交待过,黄半仙又告诉了他路线,所以孔雀很简单地就找到了那条再也没有行人上去的路。
不用路从骠说,孔雀也记得桑堪说过此路不会有人盘查,毕竟羡莫离还是羡门方士的身份,只有不见客,不会拒客。
孔雀已从前方丛叶间看到那处宅院,也不过再有几十级石阶,他突然肚痛,看左右无人便拉着马进入林间方便。
过了一会儿,孔雀正神清气爽边走边系衣带,忽听到脚步声传来,他赶紧矮身藏好,透过缝隙往外看,就见有两名女子正从石阶上下来。
细听,她们正在聊天。
“翠儿,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娘娘啊,羡宫主已经动身了,我们留在这里没有理由了,快走吧!”
两名少女就这样从孔雀的目光下急匆匆而过,一会儿功夫便失去了身影,只留下孔雀一脸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