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点点头,表示赞同,索勒却朝孔雀笑道:“行啊,刚来敦煌就认识姑娘了?看吧,还是要跟我多在一处学学,下次姑娘待你就不会这样冷清了。”
孔雀马上嘲道:“我宁愿这样冷清,也不要被人家姑娘拿皮鞭伺候…咦,淳于校尉竟然认识柯木孜?”
索勒也看到了,淳于霆正与柯木孜聊着,那冰雪一般冷傲的姑娘竟然朝淳于霆行了礼,看起来关系非同一般。
他无暇顾及孔雀说他被姑娘打的事,心里又开始盘算。这个乌孙姑娘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她的深浅暂且不说,身后的金发青年明显是个高手,而且只是她的侍卫。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没有出现在刚刚谈话的
行列中,是因为…私心吗?还是已经查清底细了?
淳于霆与柯木孜分开,向他二人这边走来。与孔雀见面,一个行汉礼一个是抚胸礼,还没有寒暄,索勒已经问道:“你认识那个乌孙姑娘?”
淳于霆点头道:“她开春就过来了,是名医者,她是来赶敦煌春集的,结果晚到几天,集已结束了,草药只能等秋集了。”
原来是名医者,这就不奇怪了。西域与中原文化不同,从事画师乐师医师等等这些范畴的人物都是贵族人,甚至于是王族。至于为何是这样,他们虽然没有明说,但索勒觉得西域人认为技艺是神灵赐予的,必须具有高贵血统的人才配拥有。
柯木孜还没有走,站在那里,好像在等谁。索勒看了看她,问淳于霆:“她不会在等你吧?”
淳于霆是个老实人,立刻实话实说。“是在等我,孔雀王子在此,淳于自然要过来拜会,可惜没来得及说上话。”
孔雀赶紧接口道:“淳于校尉,为行方便只叫孔雀名字好了。”
索勒挑了挑眉,听淳于霆话里的意思,像是在责怪自己耽误了他与孔雀谈话。不过淳于霆是个老实人,老实人怎么可能随便责怪别人呢?虽然索勒觉得他就是这个意思。
“干嘛?月牙泉幽会去?”索勒承认自己有时很“
小人”,小人就是要睚眦必报!他又加上一句:“傅元子不是点名要你陪着吗?”
听到“傅元子”三字,孔雀耳朵立刻支楞起来。要淳于霆陪伴?孔雀的眼球子晃了晃。
淳于霆风度翩翩地摇头道:“隔西市两条街来了个药材游商,柯木孜想要西红花,她拿不准,要我帮忙去看看。至于元子郎君,淳于已安排好一切,自然就离开了。”淳于霆见索勒孔雀都没有什么事了,便道:“若无事,淳于先去了,明日再来拜会孔雀…”他果然将“王子”二字吃掉。
淳于霆行礼告辞,与柯木孜汇合。柯木孜竟然朝孔雀这边看了看,点头微笑示意,这才与淳于霆一同离开。
索勒看她那个样子,偏头问孔雀:“我怎么感觉她认识你?”
孔雀不置可否:“如果她是乌孙贵族,很有可能见过我。不过她不报身份,我们也犯不上主动去问!”
“你也猜到了?”
孔雀耸耸肩道:“这太好猜了吧?对了,淳于校尉懂草药医术吗?”
“当然,他姓淳于啊!”索勒有些惊讶,不可信的看着孔雀,“你不是看过太史令的书籍?不知道淳于意吗?”
“我知道啊,淳于意先任太仓令,后一心医道救人
于民间,他不是只有五个女儿没有儿子吗?不然也不会有小女儿淳于缇萦拼死见汉家天子了。”
“嗯,对,太仓令得女儿所救,免了肉刑大难不死,依旧行医,后来收了一个徒弟医术很厉害,太仓令就把一个女儿嫁给他,做了上门女婿,所生的孩子也都姓淳于了。”
孔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淳于霆为何不做医者改做校尉了?弃文从武?”
索勒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情。集市散了,不时有人走过去钻进街旁酒庐,索勒肚子饿了,想起孔雀也一直没有吃饭,便拉着他要去酒庐,两个人临窗坐下后,孔雀才道:“我用过了,我以为你会在府里吃呢。”
索勒一记白眼抛过去,哼声道:“肯定是跟那个柯木孜一起用的吧?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怎么了?”
就在索勒说话的当口,几名西域人小声聊着天成群的走过去,索勒以为他们也在找地方用晚膳,而孔雀的脸色有些变化。
孔雀低声道:“刚刚他们用卑陆话说敦煌城外有人被雷劈死了,好像是葛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