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正经地问。
孔雀茫然地摇摇头,没明白他问这个干嘛,还是老实回道:“不会!”
索勒挑着眉头低笑道:“溯洄游之,游之啊,你不会水,人家真站在水中央,你淹死也游不到!”他拍着孔雀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听哥的,这株水莲不适合你。”
孔雀这才明白他是在戏耍自己,出发前,看着美丽的傅元子,自己说的“宛在水中央”被这厮听到了!他一拳又击出,可惜这回索勒长了记性,说完转身就跳上了马,根本不给孔雀打他的机会,率先一路小跑而去。
这一路又停歇了两回,终于在酉时跑到了敦煌。
马儿跑死了两匹,众人虽觉心疼,但看着隐隐发黑的天色,还是松了口气。沙漠鲜有降雨,但绿洲城池还是会的,尤其是敦煌周边,雷电大点的话非常危险。
因为沙漠与草原不同,孔雀一直关着小雕,现在到
了水泽之地,他决定先放一放雕儿,索勒让他一会儿去郡守府找他,自己先带着傅元子进了城。
雕儿被禁了一天,好不容易放飞,如箭般窜上天空,若不是黑云压顶,它恐怕要直上云霄了。孔雀一边松散着筋骨一边盘算着行程,他打算明日先回楼兰,毕竟有半年了,若是没什么事,再回来帮索勒也不迟。
身旁不时有人进城,不骑马的也是步履匆匆,孔雀正想着事,就听空中一声长鸣,自己的雕如直线般斜插下来,看那样子该是发现了兔子。孔雀的目光随着它的身影而去,正等着看场雕擒兔的好戏,突然草丛中穿出一条瘦高的黄犬,紧追着前面奔跑的野兔。
雕的身影与叫声吸引到了黄犬的注意,而雕应该也是第一次见到狗这种动物,它停止下降改为低空盘旋,狗儿也听着它,发出“呜呜”地警告,做出随时攻击的姿态。
那只野兔子,早已趁机跑得没影了!
一只成年的雕和一条狗撕打起来,谁赢谁输还真不
一定,可问题是这是一只没什么经验的小雕,不然也不会傻气到放弃兔子跟狗干起来。
盘旋的雕儿终于发动了攻击,它双爪袭向狗脸,这狗很是灵巧,侧身避开后龇着厉齿咬向雕儿,小雕滑行飞过躲开攻击。这狗却不依不饶追在后面,几次险些被咬到后尾,终于够不到雕儿了才停止攻击,继续站在那里警惕地看着雕儿。
孔雀还是怕小雕吃亏,发了一记长哨召唤它过来,雕儿果然听话地离开黄犬,飞到孔雀这边。那狗见有生人,估计觉得和雕儿是一伙的,立刻做出要攻击的姿势,发着“呜呜”地警告。
自从有了雕儿,孔雀的肩头和手臂就挂上了皮甲,现在雕儿站在他的手臂上,孔雀看了看它原来的伤处,见翎羽很好才放了心。他很悠闲地抚摸着雕头,实则眼睛的余光全程盯着那头黄犬,这犬又瘦又高,腿极长,弹跳力和奔跑速度肯定极快。
天越发的阴沉了,黑云滚滚,还有闪光,看来这将是一场雷雨,要赶紧回城才是,在这之前要先解决了
这条恶犬。
黄犬的牙已完全龇了出来,涎液流地,孔雀的手放到刀上,一旦它攻击过来,自己必须一刀划断它的喉咙。
“阿黄!”一声娇吪传来,结束了这次人犬之杀。
那黄犬听到叫唤,立刻顺了狗脸,摇头尾巴跑向主人的方向,跟着它望过去,孔雀看到了这狗的主人,一个西域姑娘。
她用手点着狗头,骂道:“说过了不许攻击人,你没有记性吗?”
乌孙人?这大老远的,一个年轻姑娘,不过想想敦煌的现状,孔雀也就不奇怪了。
姑娘看向孔雀的目光有些冷,她上下扫了扫孔雀,估计是看看有没有伤到,见没什么事便要招呼着黄犬离开,孔雀叫道:“姑娘,雷雨要来了,赶紧进城吧。”
他话刚说完,就见天空闪了一闪,跟着“轰隆隆”的声音传来。那姑娘抬头看了看天,指着狗道:“都
怪你乱跑,要下雨了,沙迦陀找你还没有回来!”
原来还有人,孔雀离她近了两步,那狗警惕地看向他,孔雀只好停下来道:“姑娘,先进城,太危险了!”
那姑娘还没有说话,从树林后走出一名魁梧的西域青年,他先叫了声:“柯木孜,阿黄…”
“阿黄跟我在一起,我们快进城!”姑娘大声答他,流露出喜色。
青年很快和姑娘聚到一起,看到一旁擎雕的孔雀,有些诧异,问道:“这位是…”
一道闪电和着一声劈雷,惊现于天地间,大地都在为之颤抖,狗和雕也吓得纷纷靠近自己的主人。三个人齐齐看向远方的地平线,那里正是刚刚雷劈的地方,此刻还有亮光,看来是劈到什么了。
孔雀将雕改抱在怀里,减轻重量也安抚它受到的惊吓,一边道:“赶快进城!”
说完,他不再理会他二人,自己抱着雕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