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乌珠的慌乱只是刹那间的事,现在已恢复了镇定,依旧是高傲的匈奴贵族,“去哪?我跟你一起去,见见大阏氏,真要是你拿了她的丝帕,我当面剁了你的手!若不是,那就跟我一起去见大汗吧!”
这一番折腾,孔雀已经烦了,索勒毕竟是外人,他觉得自己身为王子,却连一个下人都带不走,很是丢人。他索性站直,手一伸指向卓娅,态度倨傲,“人,我是带定了,乌珠阏氏要是觉得哪里有问题,可以
现在去找大汗,孔雀一会儿就去面见父汗。”他看向索勒道:“把人带走!”
“你敢!”乌珠欲上前拦下,索勒却一个闪身扣住卓娅的手腕,孔雀拦下乌珠,青虎上前怕对自己的母亲不利,刚叫了声:“兄长”,孔雀看着他道:“忘了父汗今天说什么了吗?”
乌珠却道:“青虎,你就这么看着你母阏氏被人欺负?”
青虎“…”
他们三个争执,索勒却趁这时在卓娅耳边轻声道:“我可真有丝帕哦,你真想在大汗面前说?”
“我跟你走!”卓娅低声回复完,高声道:“乌珠阏氏,二位王子,是…老奴拿了兰阏氏的丝帕,老奴藏在别处了,去和索少郎一起找找,老奴愿领罪,索少郎请带路。”
“一起走!”索勒松开手,两个人不再理会别人,只想快速离开这里。孔雀见人带走了,也不多留,对青虎道:“你陪我一起,我不瞒你!”他朝乌珠微一
点头算是行了礼,转身阔步而去。
青虎犹豫了一下,叫了声:“哥,等会儿我!”拍了拍自家母亲的肩膀,跟上孔雀的步伐。
乌珠铁青着一张脸,张口欲言,却又停下,她就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天很快就黑了,这是一个无月的夜晚,除了巡视和送水的兵士,街上空无一人。孔雀和青虎坐在书房内,谁也不说话,一个在低头看书,一个在杵着头看着自家兄长。
等了一会儿青虎实在憋不住了,开口道:“哥,你不是说不瞒我吗?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孔雀将书简放在桌几上,看着自家兄弟,心中颇为感慨。青虎的信任让他甚是感动,他一直以为青虎什么都不懂,没想到这两天竟让自己刮目相看。但有一点孔雀不太明白,为什么昨天在法台上青虎会和大法师一起逼迫自己呢?也许…和乌珠有关吧?算了,自家兄弟,何必知道得那么清楚呢!想到此,孔雀道:“是不瞒你啊,等我搞清楚就把一切告诉你。”
“等你搞清楚?原来你也不知道啊!”
孔雀点了点头,毫不避讳:“我不清楚,索勒会帮我们查清楚,我们等着就好。”
“哥,你就这么信他啊?”青虎问。
孔雀拾起书简,一边看一边淡淡回道:“只有查清楚,我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在他们的隔壁,索勒和卓娅一站一坐。
他们这样有一会儿了,原本索勒想让她坐下,可卓娅表示自己站惯了。
索勒看着她道:“说一说丝帕吧!”
卓娅眼球一转,道:“是老奴偷拿了兰阏氏的帕子,可老奴忘记放在哪了,索少郎治罪吧,老奴领罪。”
索勒看着她,笑了,心说这妇人果然厉害,看来路上就已经想好说词了。他从怀中取出那块在桑心法师身上发现的帕子,扔在桌几上,道:“可是这块?”
卓娅看了看,点头道:“是吧,原来索少郎找到了。”
索勒讶然道:“真的?这可是我从大法师那里拿到的。”
卓娅突然全身一震,似被索勒的话吓了一跳,头也低下来,看样子是不想让索勒看到自己慌乱的样子,等了一会儿才道:“是老奴看错了。”
“那你知道这帕子吗?”
卓娅摇了摇头。
“不可能吧?”索勒摆弄着丝帕,一边慢悠悠道:“这帕子虽说名贵,但你可是乌珠阏氏的乳母啊,身边不缺这种帕子。”
卓娅道:“索少郎说笑了,在楼兰这可是很贵的,乌珠阏氏有赏过,但这种绣着诗歌的丝帕,乌珠阏氏都没有,老奴更不可能见过。”
“这玩意这么名贵?连你都没见过啊!”
“丝线很贵的,老奴…”
“你在撒谎!”索勒突然开口喝住她,一脸的正色。
“老奴不敢!”
“是吗?”索勒冷笑道:“昨天在白狼那里,我亲眼看到你拿出这样的帕子递给乌珠阏氏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