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听见胡心姝压低声音说这句话,忽然心头一跳。
胡心姝道:“大部分灵草想要长成都需要几十上百年,年份越大,效用越大,可青粮只要十几年甚至几年,其中区别之大,足够让人疯狂。”
郁徵:“原来如此。”
胡心姝:“青粮还有个好处,长得快,灵气相对少,可长期食用,不像一般的百年灵芝千年人参,动辄让人虚不受补。”
郁徵:“难怪草木院这么重视这青粮。”
胡心姝:“所以我说郁兄这手本事厉害得很。”
郁徵:“你先别急着夸我,种不种得出来还不一定。”
胡心姝拍着胸膛:“以郁兄的聪明才智,一年两年种不出来,难道三年五年还种不出来么?”
胡心姝对郁徵种出了青粮这件事情很是高兴,怎么着也要拉着郁徵喝酒,还特地把珍藏的好酒带了出来。
这酒还是上回喝的那种极清冽甘凉的美酒“今夜白”,酒名取自“露从今夜白”一诗,极得真意。
炎炎夏日,能喝上这种凉入肺腑的美酒,比喝冰水还要爽快得多。
郁徵与他熟了,也不跟他客气,酒一杯接一杯,喝得极痛快。
胡心姝喜他旷达,特地从怀里掏出那杆白玉笔,要了白纸,在纸上画出翩翩起舞的美人。
画好的美人吹上一口仙气,乐师与美人便从纸上下来了,在庭院中翩翩起舞。
仙乐缭绕,仙舞动人,在这种情景下,再淡的酒也有几分醉人。
郁徵喝醉了,被伯楹扶到内室躺下。
他喝了许多酒,睡得又沉,晚饭都没有吃,一觉睡到晚上。
晚上被伯楹轻声唤醒的时候,他盯着从窗户投进来的月光。
月光如水,在室内盈满,满屋都是那种特别的青白色,郁徵盯着地面,一直不知今夕何夕。
伯楹见郁徵发怔,轻声问道:“殿下,头疼么?我去厨下,给你端碗醒酒汤过来?”
郁徵抬掌制止:“先不急,你刚才说外面有谁过来拜访?”
伯楹:“不是谁,是只食铁兽。”
郁徵听见了伯楹的话,一时却又没听明白。
他抬头看着伯楹的脸,颇有种以为自己仍在梦中的不实感:“什么食铁兽?”
伯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伸手比划了一下:“就是只兽,好像是为竹夫子送信的。让它进来么?”
郁徵揉揉太阳穴:“进。”
伯楹出去。
片刻后,他带着一只庞大的野兽走了进来。
屋内的夜明灯点得很亮,在灯光下看穿针都没问题,郁徵想要看清那只野兽自然也不成问题。
只是那只野兽的模样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