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久久没散,聚在县衙外面小?声讨论。
讨论了半日,众人才弄清楚,这次是城外的郡王出手。
“郡王他老人家?素来深入简出,尚学鲲怎么撞到了他手上?”
“说是尚学鲲胆大包天,把王爷的租子?给提前收了。”
“嚯,那尚学鲲可真是要钱不要命——王爷的银子?也敢动?”
“话说,王爷他老人家?来邑涞多久了,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是多久没出来了?前阵子?很火的那青粮粮草不就从王府里传出来?我有个弟兄现在还种着那粮草。”
“那粮草好?么?我有个亲戚也种着,就是还没能收。”
“好?啊,王爷他老人家?用的东西能不好??我那弟兄的青粮也没熟,不过他家?隔三差五割了叶子?喂牛,跟割韭菜一样,说这叶子?牛可爱吃了。”
……
百姓口中的话题总是讨论着讨论着就偏题。
纪衡约听了一会,收回了注意力。
尚学鲲被收押到县衙后,身为外甥的县官根本不敢出面,他也不想办自己的舅舅,便?让底下人好?菜好?饭地招待着,让舅舅在牢房里暂住。
县官打着过一段时间,风头过去?,再将舅舅放回去?过年?的主意。
反正关也关了,罚也罚了,那位郡王还能冲到县衙里越过他判案不成?
县官想,王爷有什么用,没权,再大的爵位不也得在这里老老实实憋着?
不过,看来这位爷缓过来了,也开?始伸张着自己的爪子?,想要在邑涞这个地方?分一杯羹了。
得早些向上头报告才是。
县官想到这里,唤家?下去?请门客。
他要给郡守大人去?信说明情况,这个信要如何写?,还得仔细琢磨一番。
县官打定?主意用拖字诀,郁徵也正如他所想,并未越过他直接处理尚学鲲。
郁徵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郁徵先前收银子?时,还问尚家?要了账册。
等收到银子?后,他让人按账册将银子?一五一十地退回去?,每家?还按比例略微补偿。
这个银子?不多,但应当足够许多人家?度过这个冬天。
郁徵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他此时已经彻底回过味来,当日是鬼魂托梦伸冤来了——
林苟儿找尚家?银子?时被打了一顿,回去?后他气不过,伤气交加,就这么气死了,家?里还有老母及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