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东西，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莱尔轻笑着问道：“黛西尔一定要问清楚吗？”
黛西尔严肃地点了点头，“告诉我，莱尔。”
少年抬起面颊，蔚蓝的眼眸平静地说道：“用同等的代价，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黛西尔碧色的猫眼微微睁大，她不可置信地提高音调，“你居然用你的灵魂来换我的灵魂，你以为我会很开心很感激你吗莱尔？”
她有些愤怒，“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莱尔！我不会和一个连灵魂都会舍弃的懦夫在一起！”
她气喘吁吁，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极大的崩溃。
就像她可以允许自己修行黑魔法，交换灵魂成为受人唾弃的邪恶，也不能接受她喜欢了这么久的少年堕入黑暗。
他被她放在心中不可玷污的位置，像是她坚持的信仰，她可以远离逃婚，但绝不允许在她心里完美的少年变成黑暗面的怪物。
而且还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她不需要这种妥协，这只会让她看不起他。
看着躁动不安的少女，金发蓝眼的少年愧疚道：“抱歉，黛西尔，我并没有这么想过。”
他抬手放在少女发顶，温柔地安抚，“在我心里，只要黛西尔平安无事，不受任何人威胁，那我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黛西尔猛地抬起眼，对上他诚挚而柔和的目光，他轻笑道：“我希望黛西尔永远自由。”
黛西尔娇艳的唇瓣颤抖着，心中像是被堵上了一块软绵绵的石头，“你这个……”
她不知要说什么，她曾经最诚挚地爱过的少年，她不允许弄脏的少年，本该高高奉在神坛的少年，竟然愿意舍弃所有华丽的羽翼，舍弃高贵的身份，舍弃自己的血肉与灵魂，换她永永远远，不受拘束。
她想她是感动的，可他这样做，又能得什么呢？她为他不值得，更为未知的一切感到惶恐。
少女的双眸中噙满泪水，“你好自私，莱尔，你根本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你这样步入万劫不复，我又要去哪里找你呢？”
少年轻笑，“总会有人替我喜欢黛西尔的。”
黛西尔揪住他的衣领，忍不住骂道：“这种时候，你就很大方了？”
少年由着她发泄怒火，在她捶打得快要松下力道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墙头。
少年放大的俊脸出现在眼前，鼻尖几乎与她相贴。
黛西尔呼吸骤然微屏，僵硬着上半身。后背紧贴冰冷的墙壁，身前少年的气息寸寸入侵。她感觉心脏像是被少年揪起来，浑身都对他无法抗拒。
黛西尔心虚地转移话题道：“靠这么近做什么？”
莱尔轻笑，“黛西尔在舍不得我，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黛西尔想要躲闪少年压迫感十足的目光，可他已经将她逼到死角，即便是最轻微的转头都办不到，越躲闪，反而会更近地贴碰在少年面颊上。
既然躲不过，黛西尔抬起眼眸望向少年，傲慢而冷漠地质问道：“不可以吗？”
莱尔闷声轻笑，“可以，黛西尔想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