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映照着她的侧脸,将她眯着眼睛、略显懒散的表情,晕染着一层柔光:
“你虽然是个十足的烂人,”少女即便是嘲讽起来,声音也是轻柔而动人的,“但声音也确实好听,情绪激动的时候,还能发出奇妙的颤音。”
她无声的轻轻一笑,似乎是觉得那句‘奇妙的颤音’是非常适合电话那端、正与她交谈着的人的形容:
“所以我没有拉黑你,还听你说了这么一堆有的没有的。你该感谢你的声音哦。”
中原中也:“……”
出于礼貌,中原中也其实并不想多听别人的通话,但他与少女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即便他没有刻意去倾听,少女的声音,也还是如流泉一般,淌入他的耳中。
便听她用与嘲讽电话那端的人别无二致的轻柔语气,漫不经心的:“至于我有没有哭?”
“离婚么,又不是快死了。”
离婚么,又不是快死了。
离婚么。
离婚……!
中原中也正准备拿起外套、好换个更远座位的手,就此顿在那里。
锦户舞有时候不太明白。
只是解除了一段并不怎么再被她需要的婚姻关系而已,听到她‘离婚’的人,都会表现出或惊愕、或慌乱的表情。
她把玩着银勺,余光瞥见后方一抹橘色,似乎是先前跟着她前后脚进入咖啡店的青年。
银勺的倒影中,他的脸上不知因何事,正浮现着惊愕的表情。
不过很快,他便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回过神来,伸手按了一下戴在头上的帽子,将那双如蓝色宝石的眼眸遮住了——
是的,这位帽子青年有一双湛蓝的眼眸,像氤氲着天幕的宝石,很是漂亮。
“还是那么牙尖嘴利。”
电话那端,a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反应,阴恻恻的嘲讽了一句,便悻悻然的岔开了话题。
“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安排吗,锦户。”
锦户舞放下银勺,她并没有偷窥别人的习惯,稍稍赞叹了一下对方那纯粹的眼眸,便继续将注意力放回了与a的通话。
少女面不改色:“相亲。”
“哈?”
a发出了很大一声嘲笑的气音。
“才刚从坟墓里爬出来,迫不及待的就要爬回去了吗锦户!我本以为你多少会因为婚姻的失败,考虑一下将来的人生,没想到你脑子里除了结婚,别的什么都装不下。”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这一次他的尾音也成功的带上了颤音。
锦户舞漫不经心的听着,甚至低头看向面前的草莓流心团。
这是波罗咖啡店的招牌点心,每次来咖啡店,她是必点的。
但或许是换了供应商的缘故,今次的流心团尺寸略大,锦户舞估摸着,她一个人好像吃不完的样子……
“喂,锦户!”
“嗯嗯,在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