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九突然反应过来,“那你跟着我走了一路?”
“没有。”梁答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我是为了保护你。”
“哦。尾随痴汉。”
梁答:“!”
梁答拉着她上山,是那年学校组织去的那一座。
“走得动吗?”他眼里含笑。
“我经常锻炼,不要小瞧我。”
姜岁九为了显示能爬到山顶,自顾自地大步向上走去。
梁答站在底下,抬头望见她高挑的身影,静静立在山脚。她走得很快,拐个弯没了影儿,梁答没来由有些难过,那人离他那么远,像虚幻的云,走着走着就散了。
“梁答——”姜岁九突然站在刚刚拐弯处,眉眼带笑,“你怎么不走啊?”
“来了——”
姜岁九放慢了步速等他,没再走那么快,两人并肩前行。
走到一半时,梁答问她,“需要我背你吗?”
姜岁九偏了偏头,才故作轻松道,“哎呀,我走得动,别看不起我啊!”
梁答的话噎在嗓子里,他笑得坦荡,“那么厉害啊!”
她低头,“嗯,走吧。”
山顶风景如旧,那时的记忆有些模糊,姜岁九已经不记得太多细节。
两人倚在栏杆上,发丝被吹起,偶尔交织在一起。
“岩城的变化还真大。”姜岁九感叹,从山上望过去,比当初更加繁华。
“嗯,我回来时也有些惊讶。”
“回来?”姜岁九有些不解,“你出国了?”
“嗯。”梁答抿了抿唇,“我……”
“挺好啊,我记得你当初是状元啊,可给老王长脸了。”姜岁九语气中带着轻松。
“我去Z大找过你,你不在。”
那年他好不容易放假,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国,和姚鹤碰了一面就快速赶往Z市,翻遍了新生的名单,走遍了Z大,没有一个叫姜岁九的人。
“没考上。”姜岁九语气很轻,梁答却听得很清楚。
心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在上面,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姜岁九满不在意答道,“没事啊,A大也挺好。”
你看,你没来,我也没来,两个人都失约了,没有谁对不起谁,就当抵消了。
梁答带着解释的意味,“我家里安排我出国了,对不起。”
姜岁九摇了摇头,笑,“你考得很好,如果去了Z大,我反而要于心难安了。”
梁答和她聊了很多,两个人之间这么多年没见的疏离感一瞬间消散不少。
梁答问她报了什么专业。
姜岁九顿了顿说,学的法律。
他恍惚想起自己说过的话,手紧攥成拳,指节发白,吭吭直响,说不出来话。
姜岁九倒是自说自笑,“你说得没错,我是个笨蛋,学得不好,经常徘徊在挂科的边缘,早知道就不眼高手低了。”
整个喉腔蔓延着苦涩,像是要把梁答吞灭,双肩耷拉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很颓败。
“你才不是笨蛋,你很好。”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