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闹了一阵，后来张云清说自己的朋友一直都不是太多，早先也有点苦恼，想着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后来也就释然了，她做不来那种见谁都叫好姐妹的事情，也就没必要去羡慕人家左右逢源了。
“师兄你这手段，我这辈子是都学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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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不是太好呢？”
“好话，真心的。”
他忍不住又去戳她。
上一次张云清住了那么长时间的集体宿舍，真正的朋友也就一个刘灵，现在不过半年，同那赵臻随便也不会有什么交情。
这么想着，也就放心了不少。
不过还是道：“你要知道，无论她做了什么，她怎么样了，都不是你的错。”
“……嗯。”
“你及时发现了她，已经做的很好，帮她很多了。”
他去的路上已经了解到，那个小姑娘已经没什么生命危险，只是还在医院。
张云清点点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慢慢说。”他拍了拍她，“不用急，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张云清眨巴了下眼，想了想：“我以前……也觉得这个世界好像没什么意思，也想过，是不是死了就算了。但是后来再想，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觉得，还是活着好……不管怎么样，只要活着，就好……这是不是很没出息？”
“不是。”李泽庭看着她，很认真很认真，“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张云清一怔，然后一笑：“和我想的一样。”
李泽庭看着，微笑。
是啊，一样，因为这就是你的话，也因为，我后来也践行了这一句。
那一天本来是那么的好。
阳光很好。
院子里的合欢花开的也好，你还笑着捡起一朵递给我看。
我去开会，惯常的例会，没有什么变化。
但娄坤接了个电话，然后脸色就变了，同在我身边的尚凌云说，他的脸色也变了。
看到这些，我就知道是你出事了。
那一天，一见自己身边的两个助理变了脸色，李泽庭就把会停了，然后尚凌云就告诉他张云清进了医院，他赶过去的时候，她在急救，他们急救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告诉他没有办法了。
完全没有办法接受，想不通怎么会这样，没有伤害没有车祸不是遭遇了什么无妄之灾，就是骤然的心梗。
没有任何预兆。
在一开始他甚至拒绝去见她，他逃避着所有的事情，也想逃避掉自己后面的时间。
做了很多荒唐事，甚至差点触犯了法律，其实已经触犯了，不过那个时候他神智有问题，叶敬等人阳奉阴违也把他糊弄过去了。
一直到他父母赶过去，他印象里从来没有掉过泪的母亲抱着他失声痛哭他才清醒了一些，然后他们把大象带到了他面前，看着那张酷似张云清的脸，他才重新有了理智。
“师兄，我希望你健康、长寿、平安、顺心……”
那个晚上，想起来都好像带着桂花香气的晚上，她在他耳边这么低语。
她没有做到答应他的，他总要做到她期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