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松和他一样爱玩儿,最喜热闹,要是往年这个时候,早就招朋引伴漫山遍野的追兔子去了,今年居然这个时候还没回家?
“是啊。”
江爸站在家门口,头不自觉的朝渡口的方向张望着:“也不知道这孩子跑哪儿去了?”
又问江国良:“松子给你打电话了没?”
“没给我打电话啊?我还以为考上大学了呢。”
说到考大学,江爸不由一阵沉默,说:“他对自己一向要求高,填志愿的时候叫他第二志愿第三志愿,填的保守一点,非不听,其实他高考分数是能上大学的,让他复读一年又不愿意。”
说到大儿子,江爸简直操碎了心,为大儿子的不听话。
江国良只好劝道:“松子人聪明机灵,到哪儿都不会差的。”
江爸江妈也是如此认为,两口子对大儿子充满了信心。
江妈也伸着头垫着脚,看渡口方向,问江爸:“松子还是没电话回来吗?”
“没电话,也没写个信,我天天去大队部问,都没信,大队部的人不知道还以为松子失踪了呢!”
一句话把江妈给惹炸毛了:“呸!他失踪我家松子都不会失踪,他啊,就是太懂事了。”
江妈说:“大概是这半年没挣到钱,不好意思回来呢!”
她又深深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们哪里需要他挣什么钱?家里债都还清了,只要他人平平安安的回来,比什么都好。”
想到不在身边的三个孩子,江爸无奈叹气:“这马上过年了,别的家的孩子都陆陆续续的回家了,就我们家三个,一个都不见,要是柏子不回来,我们倒也理解,他学校要上课,可连柠柠放寒假都不见人影。”
说到这个江妈就来气:“不就是你让他们去念书的吗?现在好了吧?”
她想说和叔爷爷家的两个一样,可江国良就在这,倒不好这么说,只烦躁地说:“一个都不回来了吧?”
江国良丝毫没有二嫂子在说自己的意识,笑着说:“二嫂子你也别着急,松子每年都回来,晚上说不定就到家了!柠柠……”他顿了一下,“会不会留在吴城打工了?”
他二哥二嫂有多重男轻女他是知道的,他们能让侄女去读高中,他都满意外。
江爸想想也觉得如此,说:“他们人不回来,总要捎封信回来吧?这不是叫我们悬心吗?”
“行了!”
江妈不耐烦的打断他:“人家自己都不担心,用得着你悬心?”
又等了几天,都等到腊月二十八了,眼看着就要年三十了,江爸每天都看着渡口方向,简直是望眼欲穿了,别说江松江柠了,江柏都没见人影,这下他是真的等急了:“咋都年二十八了,柏子照道理也放寒假了,怎么一个两个的还见不到人影?柠柠就算是打工,这个时候也该放假了啊?”
连带着江爷爷都不知道哪儿去了,他是真的着急。
江妈就冷哼了一声,对这两人回不回来,她一点都无所谓。
她又伸头向渡口方向眺望,只期望能看到大儿子从渡口往家走的身影,没看到江松,她浑身都提不起劲的转身往家走,恰好看到江荷花往下走的身影。
为防洪水,他们这些临河大队的人,房子都尽量往山上方向的高处建,大队书记家的房子就在上面,江家的房子住村子的下面,江妈转身,刚好和从上面下来的江荷花面对面。
一向高傲有些不搭理人的江荷花难得对江妈勾了勾唇,露出个浅笑,喊了声:“二婶好。”
“是荷花啊?”
江妈对自家女儿动则打骂,对别人家的女儿却客气的很,笑着问:“这是去哪儿呢?”
再往下面走,就是江钢琴的家和村口老井,及田地,沟渠,水电站了。
“柠柠回来了吗?我来找柠柠玩。”
她站在江家的台阶下,张头往江家里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