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只听到你跟我说了!”
胡大娘哼了一声,怒声道,“这次是第一次,就算了,但今儿个我话就撂在这里,以后再有人敢在背后说我们家林舒的坏话,咱就直接去大队和公社里说,这种乱造谣和泼脏水,不开批判大会我都不依,怎么,这是欺负我们家进锡在部队里,不在家吗?!”
周大嫂子简直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霉。
老脸都给丢光了。
哎哟,不就是随口说说嘛,至于吗?
而一旁的林舒本来还有些生气,这会儿听了胡大娘的话却是又感动又愧疚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等胡大娘撂下的这些话传到田秋红那里,田秋红又是气了个倒仰。
田秋红在家骂道:“真是
屎糊了心,这副样子就跟她儿子找不到媳妇似的,一个风一吹就倒的竹竿子也当成了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没点事,人家上赶着把好处送给她?瞧那屁-股没几两肉的,一看就不好生养,可别娶回来让他儿子绿了头顶还绝了后。。。。。。”
“妈!”
高晓莲这些天本就难受至极,听到她妈说得越来越不像话终于忍不住,红着眼道,“妈你这都是说的啥话,这要是被胡婶子听到我还做不做人了?”
说着就忍不住眼泪夺框而出,捂了脸转身就回了房。
田秋红最疼女儿,见女儿这样忙就跟着就追到了女儿房间,看高晓莲躺在床上面朝里蒙了被子无声的躺眼泪,心就跟刀剿一样,坐到了床上劝她,道:“好了,妈不说,晓莲啊,那梁家不知好歹,咱就算了哈?你也别难过,其实这事妈一开始就不看好,那梁进锡有啥好啊?从小就是个莽子,这当兵也就是看着好,但你想啊,这真要嫁了他,几年都不能回来一趟的,你在家不就跟守活寡一样?咱不如就找个在公社或者县里吃公家粮的,日子多安稳风光?”
高晓莲悲从心来,妈,公社或者县里相看的那几个,你从哪里看到嫁给他们会有多风光的?也就是村里人会觉得风光了。
他们那长相那样子有半点比得上梁二哥吗?
而且梁二哥在部队里现在就已经是副营长,又是军校毕业,
将来肯定会大有前途的,哪里是一个供销社卖东西的或者货车司机能比得上的?
可是这话她也知道跟她妈说不通。
而且说了也没用了,因为人家已经有了对象,她再没有机会了。
*****
高晓莲在家委屈着。
田秋红在家痛恨着。
可更委屈更痛恨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谣言的事胡大娘和林舒虽然痛斥了传谣言的周大嫂子,可并没有斥完就算了。
胡大娘觉着,这种事不抓到点子上,把最开始污蔑和散播谣言的人抓住,把他们的脸皮撕了,那脏水就洗不干净。
胡大娘斥完周大嫂子之后很快就查到了谣言的出处,她带着林舒,先是找了大队支书梁树槐和妇女主任高兰珍,叫着他们一起去了公社,找了赵书记,道:“赵书记,当初石滩大队找我们家舒舒去石滩大队教书,是不是说是因为看了知青资料,知道我们家舒舒高中毕业,学校好,成绩好,想找个好教师这才找的她?”
赵书记对“我们家舒舒”这个称呼有点茫然,但人就在旁边,很快就知道胡大娘说的是林知青。
他看着这架势,隐约大概也知道一些谣言的事,忙正色道:“是,没错,当时公社所有人,各个大队的支书大队长还有上一批的知青都看着呢。”
胡大娘“哼”了一声,道:“这事赵书记记得就成,当初石滩大队再三邀请,可我们家舒舒想着进锡守在边疆,几年都不
能回家一次,就一心要到我们身边,替进锡尽点孝心,照顾我们。可就这样,有人却偏偏见不得我们家好,见不得我们家进锡有了个好媳妇,在背后恶毒造谣,污蔑我们家舒舒的清白名声。”
“我都问过了,这最开始的谣言就是从石滩大队大队支书周大荣那边传过来,后来又有公社小学教师高晓莲的老娘田秋红在外面各种散播的,他们怀的是什么心思?难道那周大荣当初请我们家舒舒竟然不是因公,竟是怀着龌蹉心思的吗?就是他这样握着手上一点权力,什么事都干的人,也配做大队支书吗?”
“还有啊,我可听说他那个原来也是知青的大儿媳妇,可也是用他们大队小学将来的教师名额给换来的,是不是做这种事做多了,以为这招就可以随便使了?可让他悠着点吧,以后再敢有一点关于我们家舒舒的造谣的话传出来,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他告到劳改所去!”
赵书记听得一头的大汗。
心里把周大荣给骂了一遍就对胡大娘保证道:“大嫂子,这事一定是周家有什么人误会了才随口乱说的,你放心,我回头就叫上周大荣,狠狠骂上他一顿,让他澄清谣言,也约束他家人,保证以后再不会有这事的!”
胡大娘冷哼了一声,道:“我是相信赵书记的,那周大荣这里就麻烦赵书记了,至于田秋红那里,这人心眼恶毒,往别人家闺女
身上泼脏水,恨不得把人往死里害,我却还有些仁德心,虽然都是事实,还挂念着她家闺女一点面子,所以就不劳烦你,我就自个儿跟高主任去她家一趟吧!”
赵书记&高兰珍:。。。。。。
赵书记陪笑,高兰珍只觉得脑袋“嗡嗡”响。
这个堂嫂,她早就劝过她,人家梁进锡跟晓莲相看都没相看,让她千万别闹,闹出来也是晓莲没脸,这回好了,人胡大娘是好惹的吗?就她这个妇女主任都不敢得罪她呢,你暗戳戳就给整这么一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