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看村民们都会纺织,也会做衣服做鞋,什么都会做,身上穿的衣服,家里用的被子包袱,都是自家纺自家做的,虽然样式普通,印染就是家里自己做的,所以染色不均,做起衣服来也不好看。”
“我想只要有人能组织引导一下,把劣势化作优势,细节上作一些改进,日子肯定能过得好的。还有姚姨,我问过他们了,他们那里的棉花亩产量和质量都不怎么好,我
记得你们学院不是有专门研究棉花种植的老师吗?说不定可以找老师问问是什么情况,看有没有机会改善的。”
这番话是她在梁家从来不曾说过的。
但宋家人却半点不意外。
她母亲是纺织品厂办公室主任,对这方面很熟。
她父亲又是市委领导,以前还做过成西地区领导,主管那边的农业和经济发展,而他之所以被打成□□,就是因为有些想法让一些固执的人觉得是在走危险的资本主义道路。。。。。。
所以她会有这么多的想法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宋友量皱了皱眉,道:“舒舒,这是你们大队的想法吗?”
“嗯,放心好了,”
林舒笑道,“梁大哥的大哥就是我们生产队的队长,这事都是他找大队书记还有公社那边谈的,厂子也是大队公营的,我们这次过来还带了公社那边给我们开的介绍信呢。我打算去我妈的厂子里问问,看看有没有旧机器可以租给我们,然后再去百货大楼那边看看将来成品卖个什么价位合适。”
林舒的的话却并没有完全释去宋友量的担心,他又看向了梁进锡。
梁进锡道:“这件事是我大哥的主意,跟队里还有公社那边都是我大哥去接触的,舒舒只是厂子主任,帮大家设计产品,改良生产技术,让产品做得更好而已。”
宋友量这才点了点头。
林舒的父亲被打成□□,她现在出身成分本就敏感,是不适
合牵头搞这事的。
宋友量道:“还有丰丰,他现在林家,林家不放人,就算是梁营长过去,恐怕也未必能带走他。”
那边一片住的都是钢铁厂的职工。
有什么风吹草动周成志可能都能很快得到消息。
前两年到处拉人批-斗,又打又砸的红-卫-兵,那里也住了不少。
可不是什么讲理的地方。
“没事,”
林舒笑道,“我有主意了。”
一个小时后,林家。
林家狭窄,有些昏暗的小堂屋里。
长桌的一边坐了林伯祖父和林老太太,旁边围着他们的儿子儿媳子孙。
今儿个大年初六,钢铁厂和还没开工,家里除了在纺织厂上班的林美兰,其他人都在。
对面坐着的是梁进锡和林舒,还有站在旁边的丰丰。
梁进锡握着林舒的手,道:“我跟舒舒已经结婚,户口已经迁了,只是还没办酒席,打算带舒舒去部队上再办酒席。只是去部队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就是丰丰的事。”
“听说丰丰在城里被人围堵了好几次,舒舒很担心,她想带他跟着我们一起去军区,但我觉得暂时还不合适,所以跟她商量,先把丰丰放在我家,或是放在她老家同安县那边,我们每个月给十五块钱给太奶奶还有三叔祖父让他们帮忙照顾丰丰,还有舒舒妈放在舒舒那里留给舒舒和丰丰的东西,舒舒的意思也是说,放一部分去太奶奶那边,不知道大伯祖父大伯祖母是什么
意见?”
林老太太一听这话就急了。
她道:“谁说城里不安全,丰丰住在我家,不知道有多安全!”
把钱跟东西都给我们家,我们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