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天琛一见宁绎这悠游自得,颇为闲适的模样,却是心中有些恼怒,便道:“开门。”
张五一听赶紧应声起来,将牢门给吕天琛打开,颇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宁绎,忍不住心中有些忐忑。
吕天琛步入脑中,环视了一番牢房后对宁绎说道:“这牢中又湿又冷,宁军师却是屈就在此。”说完,他看着闭目养神的宁绎,轻轻地一笑。
宁绎倒是有些受不了他拖拖拉拉的话语,从稻草上坐起身道:“吕军师来,应当不仅仅是想要关心这牢中情况如何把。有话不妨直说。”
“好。”吕天琛说道:“宁军师果然是个爽快人,那吕某也就不妨直言。”
“誉王为了你可以撤出安城,我本以为是兄弟情深,毕竟宁军师与誉王相处相知,却不想宁军师是另有身份。”吕天琛故意留下话语,看着宁绎意味深长地一笑。
果然,宁绎一听此言,心中倒是隐隐有些不祥地猜想,莫非这吕天琛是知道了什么?
而吕天琛也的确是知道了什么,萧乾既然到了辰朝,需要这吕天琛的庇护,自然也是需要拿出几分诚意来,便将猜测宁绎是女子的话告诉了他。
而今日吕天琛前来,虽说只是试探,却也明白就算是试探,他不会损失什么,而或许真的会挖出什么大的秘密。
而宁绎不清楚吕天琛的心思,只能不由自主地拢紧了眉头,盯着吕天琛静待着下文。
“江湖上的“一抹飞绫”,天军的常胜军师,每一个名号之中都藏着一个智勇双全、睿智超凡的形象。”吕天琛故意说道:“只不过,·····”
吕天琛故意顿了顿,看着渐渐感觉到不对的宁绎道:“宁军师却是一位女子。”
宁绎猛地一抬头看向吕天琛,却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宁绎乃是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被人视为女流之辈。”随后,她又微微一笑道:“吕军师切莫误听人言。”
吕天琛却是故意摆出一点没有受到宁绎的否认而有半分动摇之意的样子,嗤笑道:“若非吕某有着十足的把握,又怎会与你说此事?”
宁绎自然知道他说的此话的意思,只能紧抿着嘴,不语。她暂时被制住了武功,失去功力的她的确是犹如一个大家闺秀一般娇弱。这也就罢了,如今却是又被吕天琛给揭开了身份,不若是雪上加霜。
“果然,宁军师是对吕某的话无可辩驳了。”吕天琛大笑一声道:“想来是默认了。”
“就算是又如何?女子可是不比男子差。”宁绎眯了眯眼道:“想来这辰朝的”瀚缺阵“是女子所破,这粮草亦是女子所烧。吕军师倒是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吧。”
“你·····”吕天琛果然被宁绎的话给有些激怒,却还是忍耐下来道:“宁军师既然承认了自己是女子,那就要请宁军师移步了。”
宁绎冷笑一声:“是想要我的命吗?”
“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要你死,你活着的价值可是比你死了更加的大。”吕天琛说道:“不过是想给您换回女装,另外寻个好日子,邀您与我们一同去”拜访“誉王而已。”
“你凭什么以为傅珩会因为我而做些什么?”宁绎冷冷地说道。
“宁军师的记性可真是不好,刚才吕某不是才说过吗?”吕天琛笑道:“既然宁军师是男子的时候就与誉王兄弟情深,为了你甘愿撤出安城。那么若是让誉王知道你的女子身份,或许他会将盛朝送到我们手中。”
“难道你不想知道在誉王心中,你究竟有着怎样的地位?”吕天琛说道。
“那你就不害怕誉王见到的只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尸体吗?”宁绎戾声道,吕天琛是想要用她来威胁傅珩,不管傅珩是不是会顾忌她,她也不愿意让自己的身份暴露在盛朝大军面前。
若是让盛朝大军知道他们所忠于的军师是个女子的话必定会士气大跌。况且她的身份一旦曝光,她所接触过的所有人,不管是傅珩、孟林还是韩玉竹,甚至于风家,这一切的一切都会被牵扯进来。
“我相信宁军师不是不识抬举的人。”吕天琛抬起眉道:“难道宁军师忘记了还有一个玩忽职守的他。”说着,吕天琛看了看站在牢门的人。
“吕军师,饶命呀!”张五刚刚从宁绎是女子的这一消息中缓过神来,却忽然发现吕天琛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心中一惊。
“你····”宁绎怒目而视,看着跪着的张五,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宁绎慢慢地站起身,走到张五身边将他扶起来道:“你家中的妻儿与老母还在等着你,可是不能因为我而有所闪失。”
“宁军师,是张五连累了你。”张五念及宁绎的一番话,心中自责道。
“吕军师,不妨就送宁绎一个人情。”宁绎转头看向吕天琛道:“这张五家中有着弱母病妻,不妨就让他回家。”
“看来宁军师是答应了要换个地方了。”吕天琛说道。
“是的,能够换个好的地方呆着,我为什么不答应呢?”宁绎虽然话语轻松,却是咬牙地一笑道。
“那好,宁军师的人情我自然是会给的。”吕天琛此时倒也是洒脱起来道。
“宁军师····”张五且是不管她是男是女,她对他张五却是恩人一般。
宁绎安慰地一笑后,对着吕天琛道:“那宁绎确实要谢谢了。”
吕天琛看着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反而是有着几分狼狈的宁绎,忍不住在嘴角为自己的计划而满意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