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马流云苦恼之时,宁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人马,微微一笑地腾身出阵中,想来东南方一破,这阵势就不足为据了。
又是一记烟花为号,正在西北方领兵厮杀的韩休与下属相视一笑,心中已经明白军师那方必然已经有所作为了,扬马大喝一声:“撤!”
“看来还有后招。”诸葛云廷淡淡一笑道:“这次,我们是遇上敌手了。”
司马流云看着越来越乱的阵势,缄默不言,其实单从他敢独身入阵的那一刻,他就觉得自己不会容易赢,但是没想到会输得如此厉害。
“老吴,我们也应该撤了。”徐符笑着对正杀得欢的吴崇道。
“明白,军师的意思我懂的。”吴崇朗笑道,高声道:“撤!”
于是,徐符与吴崇很快就移位出“瀚缺阵”,像是不再多做纠缠,然而很快两人就一记烟花,已经退出“瀚缺阵”的盛朝士兵就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下,一个个捆扎成球,用火把点燃后就丢到阵中。
顿时阵中的辰朝将士就开始惊慌失措,败的败,逃的逃,阵势大乱。
然而都想要逃出阵中时,又被围在四周的盛朝之军拦住。于是,成求所带领人马不停地在东南方向斩杀阵中将士,而阵中的辰朝将士又不能冲出阵中。
司马流云一见此景,心中不禁大惊,此番是要灭他辰朝大军。当即下了城楼,与诸葛云廷一起驾马出城。
“宁军师,你看。”早就脱身的宁绎早就在阵外安待司马流云前来,她这一计,必定会让他这“瀚缺阵”反而成为束缚辰朝的囚笼。
“放烟花。”
又是一记烟花,成求率军退出东南方向之口,为辰军留下求生之机,也都直接将“瀚缺阵”弃之不守,而在宁绎的命令下,各方也已暂停火攻之势。
于是,在司马流云和诸葛云廷身后还是重得其军,只是由于受了宁绎这一计的火患之苦,都蓬头垢面。
不过,在宁绎看来,这些士兵虽然军容不行,但是军纪仍旧严整。看来,这“云中二圣”虽然此次算败了,不过这治军之法还是值得他相借鉴。
宁绎待到自己所带的盛朝军士整合言毕,也跨马至司马流云和诸葛云廷面前,淡淡一笑地看着两人道:“不知道司马先生觉得我今日的破阵之策如何?”
尽管知道宁绎这番话中想要杀他威风之意,司马流云还是愿赌服输道:“既然宁军师破了我的“瀚缺阵”,先前我所说的归还“安城”也不会食言。但是两军交战,并非你我所能左右,因此下次战场相聚,流云亦是不会手下留情。”
司马流云虽然有些自傲,但是却并非不磊落与小气之人,所以自然还是十分对宁绎的性子。
宁绎笑道:“若你我不是敌我之人,你我或许会是至交。”
“敌我也可以是至交,若宁军师可以抛开这世俗之见,便可唤我流云,而他则是云廷。”司马流云笑着引荐身旁的男子给宁绎。
而宁绎方才便已经对司马流云身旁的诸葛云廷上心了。这云中二圣,她已经领教了司马流云的“瀚缺阵”,这诸葛云廷虽然是言笑盈盈的样子,却更加像个不好打发的主。
若是将来他能一显其身手,必是劲敌。宁绎含笑地对诸葛云廷道:“久仰诸葛先生之名。”
而那诸葛云廷也是拱手回礼道:“宁军师不必客气,你可唤我云廷之名。
“那云廷兄是不是尚且还有事想问?”宁绎早就发现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将目光从她身上离开,想来是心有疑问。
“既然莫兄如此坦荡,云廷自然也不必扭扭捏捏。你那忽然出现在东方和西方的两路人马是从何而来?何时安排,又如何瞒过我们的双眼?”诸葛云廷笑道。
宁绎微微一笑:“兵不厌诈,既然我们已经是好友,宁绎便不相瞒。从一开始并没有东西两方人马,只是当众人都注目在宁绎的表演之时二人忽略了而已,他们就是在此时穿着辰朝的军服潜藏而来。就算我没有瞒过你们的双眼,你们发现了他们也只是会以为是你方人马而已。”
“而后流云一撤东南西北两方守卫,你所驻守在东南与西北之人便会趁虚而入。再后来那些伪装成我辰朝士兵的你盛朝士兵就把衣服一脱,既有了火源,又回复了身份。”诸葛云廷依旧含笑道。
“果真是好计策,佩服,佩服。”司马流云也拱手道。
“不过是雕虫小技,入不了流云兄之眼。”宁绎谦虚道。
“你今日既然破了我的阵,然下次我必定全力以赴。”司马流云再次拱手说道,与诸葛云廷驾马而归城。
宁绎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笑而不语,若不是在这战场相逢,她一定会以“一抹飞绫”的身份与他们把酒临风,横槊赋诗。
“我们也回城吧。”宁绎一声令下,回应地便是所有盛朝将士的欢呼。
而傅珩与匡天德等人早就在城门亲迎,整个战场充满了盛朝将士激昂澎湃的吼叫:“胜了!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