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绎抬头看了看“祥和宫”三个鎏金大字,果然是不同凡响,比起“凤卿宫”的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拱手朝宫口的侍卫一道:“宁绎有事向萧妃娘娘禀报。”
只见侍卫进去片刻,就有一个身着茜素青色宫装的女子袅娜走出,一脸笑意地朝宁绎行了一个礼道:“左相,娘娘有请。”
宁绎含笑地微一点头便随着女子走入宫中。虽然祥和宫名义上仍是贵妃住处,可是宫中摆设却与凤卿宫更为华贵。想来萧妃的父亲乃是当朝丞相,萧妃自小就锦衣玉食惯了,这在宫中虽然离皇后差一个品级,可是既有父亲撑腰,又有皇上宠爱,用的自然也就毫不逊与皇后。
随着宫女挑开珠帘,淡淡的熏香从缠枝牡丹翠叶熏炉中散出,坐在上方的萧妃斜倚着,一身绛紫色的云形千水裙,腰间是四指宽的同色腰带,其上的凌云花纹一眼便知做工精细。而头上的镂空飞凤金不摇,更是显出一番雍容华贵,更无论一张美人面,也难怪盛灏帝对她十分宠爱。
“宁绎参见贵妃娘娘。”
“左相,何须多礼,赐坐。”萧妃话音刚落,就有一把雕有缠枝荷花的红木大椅随侍而来,宁绎也就毫不客气地安稳坐下。
“左相今日怎会忽然有兴趣来我的祥和宫,本来我还想差人请左相一叙呢。”萧妃斜眼一瞥宁绎,含笑说道。
“宁绎何能劳娘娘大驾。”宁绎装作不知她有何事要与他一叙,可是心中却万分明白。那日的萧乾既然能在皇城之下仗势欺人,自然不是第一次,而无人敢惹也就说明他口中的狂妄之话,有九分是真。
果然,萧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蹙眉叹道:“前几日,我那不讨喜的侄子来过,竟然说起了左相,差点气死我。”如柳之眉带着几分娇媚的轻愁道:“那小子是我姐姐的独苗,自然宠爱得紧,所以一不小心也就养成了放浪不羁的性子,谁知却逢上了左相。我听了也觉得是他的不是,也好好的训了他一顿,想来他现在一定在家反省呢。”
“娘娘果然处事公道,赏罚中正。”虽然是有求与萧妃,可是她却未曾想过要将挑子往自己身上揽,既然那日她未将那萧乾的手扭下来,也算给了萧妃一个面子。
何况萧乾之事早就过了可以追究责任的时间了,若是她真的有心要好好管教她的侄子,有岂会如此云淡慕容轻地与她相说。
“不过左相今日前来,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乾儿的事来的吧。”萧妃盯着宁绎,眼中有着一股女人的天生敏锐。
宁绎倒也不愿兜圈子,也就直说道:“宁绎的确与娘娘有事要谈,只是·····”欲言又止加上一脸犹豫的张望,萧妃心领神会道:“你们就先下去吧。”
说完,屋中就只剩宁绎与萧妃,也就一派静谧。
萧妃看了看宁绎,缓缓道:“现在就剩我和你,有话不妨直说。”
“那宁绎就得罪了。”
微微一笑,算是给自己的安慰,宁绎一字一句的清楚说道:“今日宁绎是要求娘娘一件事的。”
“哦”萧妃挑了挑眉。明显对宁绎的话愈发的有兴致:”我能替左相干什么?”
“宁绎既然开了口,当然是知道娘娘的心思。”宁绎的眼中闪过一丝让能难以察觉的杀意,很快又被恭顺所代替。
“那好,你说说我的心思。”萧妃笑笑道。
“五皇子自幼受皇上宠爱,虽然未能像傅珩一般封王,可是却更透露出皇上对五皇子的偏爱,因为太子之位和王位是不一样的。”宁绎看了看萧妃变得莫测的脸上,顿了顿。
“左相,有这番见解?”
宁绎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接着方才的话道:“不过在这皇家之中,要荣登皇位,除了皇恩,还有一样不可少的东西就是兵权。而五皇子似乎恰恰缺少这一点,所以如果五皇子要登上帝位,不仅要让自己手握兵权,更要让手中有权者无权。那么就此看来,誉王就是五皇子的心腹大患。”
萧妃深深地看着宁绎,缓缓道:“那肃王爷呢?左相不会是因为成了肃王爷的义子,就在为肃王爷筹谋如何离间我儿与誉王爷的兄弟之谊吧?”
“宁绎绝不是这个意思,肃王爷虽然手握兵权,但是不喜过问政事,所以不必介怀。而同样手握兵权的慕容战天又是听命与皇上,所以只有誉王爷是阻碍五皇子的绊脚石。”
“你想要什么?”萧妃微眯了眼。
“娘娘可知道一种奇花“晚宁花”?宁绎目光犀利地盯着闻言就变了脸色的萧妃。
“你与沈家是何关系?”萧妃的话中亦多了几分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