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谌。”傅谌将朱宇臣一脸的恐慌收入眼中后,淡淡地说道。
不过,这一番话却是让朱宇臣软了软腿,没想到他不仅招惹了尹远霁和肃政大夫,更是连这位威名远扬的誉王也潜伏在他身边。
甚至是连齐公子都没有发现。
“王爷?”朱宇臣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您大人有大量,不妨就放过小人。”
“放过你?傅谌微微地敛了敛笑意:”那你先老实回答我的话。”
“小人到了此时这样的地步,哪里还敢有隐瞒?”朱宇臣终于是腿软地瘫软在地。
“李家的案子和你有没有关系,还有狂风寨的事情?”
“没有,没有,和小人毫无关系。”朱宇臣慌忙说道:“小人未曾害过谁?”
“未曾害过,那今日破庙之事也与你无关?”傅谌嘲讽地一笑。
“这···这,小人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朱宇臣说道:“这都是齐公子的主意。”
“齐公子?”傅谌倒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上次在禹城,临死之前的杜威也是说的这个人。
看来这个人才是这幕后的推手,若是他没有猜错,他应该是越国人。
就在朱宇臣要开口之时,林中忽然飞鸟惊起,朔风声动,一片萧然肃杀之气溢满开来。
“王爷,不妨直接问我。”就在朱宇臣要开口的时候,伴随着他的一声惊呼地是一个白衣男子驾着马从林中幽幽走出。
而等到傅谌再看朱宇臣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捂住喉咙,七窍流血而死。
傅谌迎上那白衣男子的目光,倒是对已经死去的朱宇臣不甚伤心一般,含笑道:“阁下应当就是齐公子了?”
“齐言倒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能够与疆场上有名的常胜将军——誉王一叙。”齐言一身白衣地坐在一匹白马之上,浑身并未血腥狠戾之气。
若不是他自报姓名,傅谌未必会将这一身儒雅之气,眉眼之中温润清淡的男子与李家灭门和狂风寨的案子联想起来。
“既然见到了齐公子,倒是不用我再麻烦别人了。”傅谌轻声说道:“不妨齐公子就说说李家和狂风寨两件事情的始末。”
齐言淡淡一笑道:“两个人毕竟是太少了。”说着吹出一声口哨,便从四面涌出二十几个身着黑衣的劲装之人。
傅谌看着忽然出现的杀手,却是丝毫不该脸上的悠然闲适,只是继续道:“既然人到齐了,齐公子不妨就继续道。”
“好!”齐言仰天大笑一声,倒像是对傅谌的沉着冷静颇为折服一般,只是那笑却是让他的面容扭曲成一张装满愤怒情绪的面皮。
“不愧是威名赫赫的誉王,如此胆识。”
“过奖。”傅谌说道,忽然觉得这两个字倒是很想长瑜,许是和他待得久了,连说话也学着他的噎死人。
齐言看着傅谌,眉眼染上一抹冷意道:“我之所以要杀狂风寨的人乃是为了报杀父之仇,而李家若不是李添太过聪明,也不会让我有灭门之意,说到底还是死人最能守住话。”
“你是越国人吧?”傅谌忽然问了一句。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齐言皱眉道。
“那你们越国人是不是都像你这般狠辣愚蠢呢?”傅谌笑着,淡淡道。
“你····”齐言眸中杀机毕现:“那你们盛朝人呢?”
“我也曾是盛朝人,可也还是盛朝的这些无用官员,逼得我成了越国人。说起来,只怕你们盛朝人就是无用二字。”齐言冷笑道。
傅谌因为齐言的话,微皱了皱眉。官员无作为便是留下弥天大错,如今倒是千百倍的在还。
“看来誉王也是无话可说了。”齐言忽然笑道:“那我们也就不用废话了。”
傅谌看着齐言和蓄势待发的黑衣人淡淡一笑,说道:“或许我只能跟你说一句话,便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您既然报了杀父之仇,那么被你所杀的无辜之人难道不会用这天道来报仇?”
“天道?”齐言笑道:“何来天道?”
“不信天道,那便信人力吧。“说完,傅谌的眼中闪过几分锐利:“出来吧。”
傅谌的话音一落,便是乌压压的人影从林中闪现,团团将齐言与黑衣人围住。
“怎么可能。”齐言有些难以置信道:“你明明是一个人来的。”
“可是我早就预备好了兵马在此处等你。”傅谌说道:“朱宇臣用他的死换了朱氏九族的安全。”
说完,傅谌勒马转过身,很快便是一片腥风血雨,染透了一方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