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等候着。”岳伶俜回答道。
宁绎想着要谈论的事情,不自觉因为晚归而有些着急,两人也就很快走到了书房门口。
这时,宁绎才想起一直说话小心翼翼的岳伶俜,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你且去隔壁候着吧,不用等着。”
岳伶俜知晓她是担忧她,也只能点了点头。
宁绎看着离开的人影,这才缓缓地推开门,看着温柔含笑的男子浅浅一笑。
“既然你会让我来,必定是有大事。“既然岳伶俜不在,沈长恪便亲手帮心爱的妹妹取下沾满雪花的披风。
“谢谢哥。“宁绎并没有回答沈长恪的核心问题,只是坐下道。
“我不能时常像伶俜一般陪在你身旁,也就只能来这看见什么做点什么。”沈长恪笑笑道:“如此我才心安罢了。”
宁绎心中感怀,看着婚后越发具有男子气息的哥哥,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先问了一句:“沈家可有异样。”
“放心,有你嫂嫂在,这府中便是更加规整。”想起心爱的女人,沈长恪掩饰不住眼角的笑意道。
“我沈家一向不求名利与显贵,却偏偏难以摆脱这些纷争。”闻言,宁绎却是忍不住叹息道。
“你是在忧心我与爹前往边关一事。”沈长恪从自家妹妹口中,却是可以听到那浓浓的忧虑,道:“到时候府中有你嫂嫂,我也并不担心。”
宁绎微微地皱了皱眉,抬眼认真地看着沈长恪道:“哥哥可曾想过,驳了皇上的这番意图。”
“圣上旨意,岂是说变就变。”沈长恪道。
“皇上并未真正下旨,事情尚有转机。”宁绎说道:“辰朝忽然陈兵十万与两国边界,必定是战事要起,可是其中原因却是纷杂难言,其中悱恻。”
“你的意思是?”沈长恪有些不明白道。
“长瑜不想你和爹却犯险,空空做了这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随后,宁绎将自己近日所知之事一一对自己哥哥相告,自然只是讲述了沈嗣德与傅玦相交一事,而未说出萧妃一事。
而沈长恪却还是随着宁绎的话而慢慢皱起眉头,他的确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
“那你是想怎么做?”沈长恪知晓自家妹妹既然如此冒险地让他前来,必然是心中有着一番打算。
“若是将此事告知爹,他必定依旧会听从皇上旨意,同时也会向皇上进谏。”宁绎极为清楚自家父亲的忠君爱国,所以才会避开他而同自家哥哥商量。
“此刻,没有十足的证据必定不能打草惊蛇。”宁绎说道:“首要之事,是让皇上去除沈家出征的意图。”
“皇上若是不用沈家,那该用谁?”沈长恪皱着眉道:“不管是除沈家的谁,不是同样有着危险?我们这是推卸职责的做法。”
“哥哥,且听我一回。”宁绎劝说道:“我必定会好好处理此事。”
“就算是沈家出征,这皇城也有可能动荡起来。五皇子可能就顺势而称帝。”宁绎决定换一种思维说服自家哥哥:“这同样是生灵涂炭之事。”
“这·····”沈长恪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哥哥,不妨听听长瑜的计策。”宁绎看着已经动摇的沈长恪,低声道。
沈长恪看着满眼期待的宁绎,禁不住眉头越来越紧,只能有些作罢道:“你且说说······”
房间中的低低絮语,就像是庭院中一场飞雪中的坠落之声——悄悄地,低低地,却是慢慢浸染着整个朝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