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做会让太宰治对我产生杀意呢?
破坏掉他在意的东西?
不,对于太宰治这样一个以追求死亡为目标的自杀狂来说,想要找到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在意的东西,还不如直接跟他合作,勾起他的兴趣,一起演一场逼真的戏。
旁边代替我坐在了我的位置上的坂口安吾身心俱疲地叹了一口气。
“宇智波大人,你们都玩了一下午的围棋,十分钟一盘,每盘都是平局,还没有玩累吗?”
“没有——”江户川乱步像是被父母抓到在打游戏的叛逆孩子一样,刻意拖长了尾音回答道,“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是每一盘棋局的过程都是不同的。”
“随着棋子一枚枚落下,排除掉其他的可能性,推断出通往结局的唯一一条线路很有意思啊。不过像坂口这样的笨蛋可能一辈子都弄不懂乱步大人和宇智波的乐趣吧,没办法,先天的差距即使怎样努力都是无法弥补的。”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因为被打击过太多次,甚至连多余的反应都没有了,“虽然知道乱步大人只是在陈述
事实,但是这样的话听着可真是打击人啊。”
嗯,确实挺打击人的。
不过我赞成江户川乱步的观点,先天上的差距有时候能靠后天的努力来缩小,但是有的时候,当生来便隔着一道鸿沟无论怎样都无法填平相互之间这令人绝望的差距时,无论是谁都应该在无望的追逐中慢慢认清楚这样的事实,放弃继续这徒劳无功的努力,回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之上。
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
我顺手放下了手中的白子,跳下椅子,拿起黄铜制的色泽光润的听筒,贴近耳边。
甚至不用猜测,我就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了。
毕竟会打我办公室的这个装饰用的老古董固定电话的只有一个人。
“宇智波君。”
果不其然,对面传来了森鸥外假惺惺的深沉声音。
“是。”我想当冷淡地丢过去一个字,示意我听见了。
“来会议室一趟。”
诶?
这倒让我有些意外了。
通常来讲,森鸥外如果要吩咐什么任务或是商量什么事情,都是单独找人去他的首领办公室里去聆听要求,自从我当上干部以来,好像还没有去过会议室。
不过好歹在港口黑手党做情报类的工作,港口黑手党五座大厦的结构位置和各个部分的功能我还是知道的。
会议室,简单粗暴就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和五大干部商议事情的地方,位于被其他四座大厦包围着的中心大厦的高层,仅在首领办公室之下,在召开会议的时候会布置比平日里多上三倍的守备力量,戒备森严,这里所谈论的内容都是港口黑手党的绝对机密。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立刻就过去。”我对着电话这样回道,而森鸥外反常地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讲,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