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两日,她应当便要来癸水了。等她小日子一结束,让府医把过脉,他就能结束这种和尚看了都说惨的日子了。
哼,这小娇娇还敢来招惹他。等过几日,他非要叫她好好瞧瞧招惹他是个什么结果。
嗯,困了,该睡觉了。
谢知让打了个哈欠,心中打定主意便往回走,进屋却见姜蜜团成一团躲在被窝里。他上前想把人挖出来,不想遭到了她的抵抗。
他耐着性子问道:“怎么了?”
姜蜜死死拽住被子,不吭声。
谢知让不得她回应,心下生出一点烦躁,额角开始隐隐作痛。但他压下情绪,语调平平道:“姜蜜,我困了,你别闹。”
姜蜜抖了一下,不敢再和他反抗,擦干满脸泪痕,竭力保持平静道:“夫君既然困了,那便快些休息吧。”
她从被窝里探出头来,闭着眼强装镇定。
可谢知让何等眼尖,一眼便瞧见姜蜜微微发肿的眼睛。蓦地,一股戾气在他胸口升腾。
从前他最爱看姜蜜哭,只觉她哭起来好听又好看,有趣极了;可是如今再看,他不仅不觉得好玩,甚至能起杀人之心。
谢知让轻轻捏住姜蜜下颌,沉声开口:“哭什么?”
姜蜜被迫睁眼,开始编瞎话,“没什么,就是方才躺下时,不小心把被子戳到眼睛里了,却不想平白惹夫君担心。天色已晚,夫君……”
谢知让已经很久没见姜蜜露出这般低眉顺目的神情了。
这番模样让他觉得陌生,心底更加烦躁。
他直接开口打断姜蜜胡编乱造的说辞:“说实话。”
姜蜜顿住。
说实话?
让她如何说实话?
是问他是否觉得自己自甘下贱,还是和他解释她非不自重之人?
她说不出口。
谢知让见她一言不发,眼底暗潮汹涌,额角青筋暴起。他抿唇躺下,动作粗暴地将人抱进怀中,用力扯过被子给姜蜜盖好,而后闭上眼睛再不说一句话。
姜蜜感受着从他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暖意,心底的委屈如排山倒海般翻涌而至。
他为什么要一边嫌弃自己,一边还回来抱着她呢?他若有了旁的女人,便不要回家再来招惹她才是。
她方才那般不顾脸面了他都拒绝,现下又亲亲热热抱着她做什么?
要不是担心吵到谢知让睡觉、怕他杀了自己,她才不愿意陪他演这种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