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在青楼楚馆接客多年,早就染上花柳病。即便郭凌云当真体力惊人能撑过她们三人的压榨,也会染上这难治之症。
若按谢知让以前的性子,办完此事杀了便是,可是想到姜蜜,他难得心软。
左右不过是件小事,随她们去吧。
……
谢知让轻而易举解决了压在姜蜜心上多年的大山,这让姜蜜长舒一口气的同时,也心生郁卒。
谢知让见她闷闷不乐,甩给她一本《孙子兵法》,让她自己看书领悟。有时姜蜜想不通去问他,谢知让借机捉弄她一二,倒也仔仔细细给她掰开揉碎讲清楚。
“可懂了?”
谢知让一手揽住姜蜜的腰,一手拿着书卷给她讲解。姜蜜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从懵懵懂懂到若有所思,最后恍然大悟。
“我明白啦夫君。夫君你可真厉害!你就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吧。”
“少油嘴滑舌。”谢知让笑着拍她后腰,揽着人躺下,“睡觉。”
姜蜜撑着他的胸膛仰起脑袋,道:“我今日不能陪你睡觉啦。丁香姐姐昨日给我下帖说想上门拜访,我得招待她呢。”
谢知让闭眼,轻轻摩挲她的后背。“翰林院侍讲韩瓒之妻?”
“是的呀。丁香姐姐怀有身孕,我得照顾好她才是。”
这姚丁香是姜蜜在某次宴会上认识的。那日回来她随口说与谢知让听,现下他稍稍一回想便想起来了。
说起这韩瓒,便是谢知让也得承认他学问做得极好。他虽是寒门出身,但年纪轻轻便连中三元,名声响彻大江南北。此人二十岁入翰林做修撰,二十三岁顺利留馆当侍讲,前途一片光明。
这姚丁香是韩瓒的童养媳。韩瓒爹娘死后,便是她一直做工挣钱供韩瓒考上状元。
但京城之中,遍地都是官,有不少人看不起姚丁香的出身。宴会之上,多有讥讽之言。上次正是姜蜜见她大着肚子还被人为难,便出言帮她解围。
俩人一来二去才熟络起来。
“韩瓒虽为人清正,但能从寒门之中脱颖而出,绝不是个蠢的,姚氏亦然。你和她来往归来往,当心别被她骗了。”
“知道啦,我又不傻。”
谢知让轻笑出声,不知信了没有。他摸到姜蜜光洁的手臂有些凉,微微敛笑,睁眼嘱咐道:“去把衣裳穿起来。下回再和我喊腹痛,我懒得理你。”
姜蜜撇嘴,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如今已是初秋,但白日还是有些燥热。姜蜜素来贪凉,在屋内便只穿一件白色主腰,外头套了件豆绿色无袖立领银条纱小褂,两条胳膊敞在外头,凉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