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濮阳郡王此人,先前在卫王府闻所未闻,凭空便冒出个五岁的儿子来。”
“标下命人去刺探,发现卫王府上下对此事讳莫如深,还处理了好几个奴仆。”
“之后标下派人在濮阳郡王身边观察,确实发现一些异常之处。但因没有亲眼所见,故不能确认。”
姜蜜将这番话在心中暗暗过了一遍,思虑片刻,才吩咐道:“濮阳郡王女儿身的事情,切忌走漏风声。必要时刻,可帮着她遮掩一二。”
太后在这个档口将这些孩子召入京城,姜蜜不信陈家没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届时,濮阳郡王或可成为破局关键。
而卫王府将一个女娃娃推出来,要么是卫王妃和几位侧妃舍不得自己儿子,要么便是卫王根本不想掺和进皇权斗争之中。
无论如何,苦的都是那身为女儿身的濮阳郡王。
方护卫抬头看了姜蜜一眼,应了声是,而后转身退了出去。
……
银川。
“陛下,京城来信了。”谢知让将一张信纸递给皇帝,“太后将各位郡王放在仁寿宫里。同时陈家频频传信给宋平威,陈家果然是坐不住了。”
皇帝一目十行地将信纸浏览一遍,而后冷笑道:“朕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不愿意娶陈氏女,生下流有陈家血的后嗣。朕这般不听话,他们自然是要换个傀儡的。”
此般情景,他丝毫不意外,甚至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人心不足蛇吞象。
当初倘若陈家满足于现状,没有那么多贪念,没有对皇后下手,皇帝愿意敬着陈家一辈子。哪怕会受几分掣肘,他轻易不愿与陈家翻脸。
可偏偏,陈家先动手了。
在皇后一尸两命的那一刻,皇帝便决心要与陈家不死不休。
“由着他们吧。朕且看着,他们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谢知让看着满面冰霜的皇帝,知晓他如今是真的羽翼丰满了。
皇帝转身看他,恳切道:
“先生,朕离京前虽是将朝中大事托付给内阁,但十一到底是明面上监国之人。朕怕陈家狗急跳墙会对十一下手,万望您能护佑他平安。”
谢知让微微躬身,回道:“陛下放心。陈家有动作的消息一传来,我便写信回去叫怀英亲自守在瑞王殿下身边。殿下身边的护卫,外松内紧,轻易不会有事的。”
“先生安排妥当,朕便放心了。”皇帝心中略略松了一口气。
之后,二人就当前战事讨论一番,谢知让便躬身退下了。
待出了营帐,谢知让在寒风中站定,抬头望着京城的方向,指尖在绣春刀柄上轻轻摩挲。
片刻,他回到自己的营帐,从怀中掏出一封尚未拆封的信,而后小心翼翼地拆开。
“夫君,可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