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阿邈都和我道歉了。我知晓夫君是担心我,方才也多亏夫君拉我一把才免我受皮肉之苦。现下我没什么事儿了,夫君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说着,姜蜜微微踮脚凑到谢知让耳边,悄声继续道:“我一瞧夫君皱眉,我便心口难受。你疼疼阿蜜吧,不要让我这么难受了,好不好呀让让哥哥?”
谢知让软香温玉在旁,心中那些难以发泄的戾气瞬间消散大半。他冷哼一声,扭开脸,率先偃旗息鼓。
“我的……”
姜蜜见谢邈还要开口,连忙用手包住他伸出来的手指,两步走到他身边替他擦额头冷汗,轻声问道:“阿邈的腿是不是很疼?要不要请府医来给你看看?”
谢邈愣了一下,指尖轻微动了一下,面上有些许无措。
“还……还好……不用麻烦府医……”
姜蜜见他这番模样,便知这孩子本性不坏。
“那咱们坐下休息休息如何?至于那刀,你若信我,过几日我再拿给你。今日是婉姐儿生辰,她盼你归家盼了许久,你也不希望妹妹的生辰宴变成你和你三叔斗气的地方吧?”
谢邈眉间残有几分愤愤之色,只是到底低下了头,嘟囔道:“他才不是我三叔……”
“好,他不是你三叔,”姜蜜顺着他的意思哄道,“那婉姐儿总是你妹妹吧?咱们一家人坐下和和气气地为婉姐儿庆生可好?”
谢邈总觉得她是拿自己当孩子哄,别扭半天,小声答应了。
接过这一茬儿,一家人终于坐下用膳。
宁安侯坐上首,谢知让和侯夫人哪个都不乐意挨着他,于是只能谢婉和谢邈一左一右坐他身旁。
圆桌上,谢婉挨着姜蜜,姜蜜挨着谢知让,谢知让挨着侯夫人,侯夫人挨着谢邈,谢邈和谢婉中间是宁安侯。
一家人的位置毫无长幼尊卑顺序,实在是奇怪得很。
姜蜜有心想叫小姑娘高兴些,忘记方才那点不愉快,便经常给她布菜。
谢婉果真是小馋猫,吃到好吃的便把什么都忘了。忽然,她指了指远处的一道松鼠鳜鱼,两眼放光看着姜蜜。
那道菜离姜蜜也有些远,她便伸出胳膊肘捅了捅谢知让的腰。
谢婉其实很喜欢谢知让,姜蜜想让谢知让给她夹个菜,好叫她更开心些。
可谢知让看姜蜜一直帮谢婉布菜都忽视了自己,心中不愉已久,怎么可能帮她夹菜?于是他没好气道:“要吃什么找丫鬟,找我做什么?”
姜蜜才不怕他,一边巴巴看着他,一边伸手在桌下撒娇似的轻挠男人掌心。谢婉也跟着看他。
谢知让被两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到底心软,嘴上没句好话,手却拿起公筷给二人一人夹一筷子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