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蜜一口答应。
……
次日宫宴,姜蜜盛装出席。临出门时菟姐儿和猊哥儿发生了点口角,姜蜜听他们跑过来告状,说了几句,便有些迟了。
大殿之上,不少人围在陈灵身旁恭维她。
有夸她衣裳首饰好看的,有赞她容貌出众的,还有人说她气度出众、十分威仪呢。
“威仪”二字用得巧妙。
陈灵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哪里有什么威仪?哪里又需要什么威仪呢?
这是将她当做未来皇后奉承呢。
陈灵嘴上说着谦虚的话,眉头眼角的笑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
正聊得起劲呢,大殿门口那边忽而有些骚动。顺着声音看过去,却是着华冠丽服的姜蜜。
其实姜蜜今日打扮还不算奢华,至少未将那顶价值万两的东珠珠翠冠戴出来。
只是她一身考究的吉服霞帔,加上这么多年被谢知让如珠如宝疼在手心宠出来的那等气度,便叫陈灵比之不及了。
陈灵不着痕迹地将姜蜜上下打量一遍,而后将目光落在她露出的那一点鞋头上。
今岁进贡上来的东珠,分到太后宫里的便不多,太后只匀了她几颗用来装点门面。
她将那几颗珠子看得极紧,轻易不会带出去,生怕磕了碰了或是找不见了。而今日,她将那东珠簪子戴出来,便得众人恭维称赞。
可偏偏,她那么珍重的东西,在姜蜜那里只是用来修鞋的。
这让陈灵如何不觉得耻辱?
她收回目光,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谢夫人当真是谢太师的掌珠呢。这东珠乃采珠人潜伏在冰冷刺骨的水中采来的,一颗便价值不菲。到了您这里,却是只拿来绣鞋呢。嗬——”
这话却是在指姜蜜奢靡无度了。
她扫了眼陈灵的簪子,笑道:“我瞧着陈姑娘发髻上插的是东珠簪,这颈间璎珞的珠子却是落了下乘,衬不起陈姑娘的颜色。你若缺几颗好珠子,我送你便好了。”
陈灵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起来。
偏偏姜蜜还笑吟吟补了一句,“陈姑娘倒也不必谢我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和谢知让成婚多年,别的不知道,这张嘴是实实在在跟着他学到了几分精髓。
此刻陈灵咬牙盯着姜蜜,那眸中恨意几乎要化成刀子扎向姜蜜。
姜蜜随她看去,端是笑得无所谓,看得陈灵愈发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