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有他坚持的理由。”沈长宁本想安慰沈长乐,却被她提防了起来。“所以皇兄和皇叔一样,也想逼江辞安上阵?”沈长宁见状,急忙话锋一转,和沈霆昱划清了界限。“怎么会,皇兄自然是站在长乐这一边的!”“这还差不多……”见她低着眸子,气哼哼地鼓起了小脸蛋。沈长宁悄悄松了一口气。好危险,差点就被皇妹讨厌了!却又听闻她小声嘟囔:“所以,皇叔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江辞安上阵啊……”沈长宁端着茶盏,不自觉地拨动杯盖,撇着茶沫。不敢看她的眼睛。却还是听她问道:“皇兄,可知内情?”“朕……”他犹豫地抬起头来,看向站在她身后的江辞安。江辞安朝他轻轻摇着脑袋。见沈长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了……又瞬间装作无事模样,乖巧地垂下了眼睫。“皇兄?”“嗯……等见了摄政王,朕帮你问问!”沈长宁不敢惹她,只好用缓兵之计拖延。翘首期盼着沈霆昱回来。直等到夜幕降临,才听见马车的声音。却不想……马车上一同下来的,除了王小,还有他的教书先生燕子敬。沈长乐和江辞安对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上前迎接他。“皇叔,我兄长来了。”沈霆昱眯眼看了看守在屋门外的陆明朝,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嗯。”嗯?嗯是什么意思?沈长乐有些迷糊了……又忍不住提醒他:“兄长正在厅堂等您,皇叔还是……先去见他吧!”“知道了。”沈霆昱淡淡应道。将书箱交给白雉。揉了揉王小圆溜溜的脑袋,声音都柔和了几分。“带先生去休息。”“好!”随之转身进了陆明朝守着的厅堂。沈长乐看着燕子敬,有些摸不着头脑。正犹豫要不要问问他时,却见他率先躬身行礼:“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草民,失礼了。”啊?皇叔把他们的身份都告诉他了?她眨了眨眼睛,瞥了眼同样不解的江辞安,抬手示意他起身。“燕先生不必多礼,不知先生与我皇叔……”“能得王爷赏识,是草民,三生有幸。”所以……燕子敬到底如前世一般,做了摄政王府的幕僚?倒是……有点意思。她从震惊中回神,忙让王小带他去休息。“那燕先生先去休息,稍后晚膳会有人送到房里。”“有劳殿下。”知道了沈长乐的身份后,燕子敬对她的态度尊敬了许多。也不怎么敢看她的脸了。江辞安很满意。扶着沈长乐回了厅堂。一进门就看见……沈霆昱还在弯身行礼,沈长宁却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不紧不慢地倒着茶,言语中带着戏谑。“听说,王爷收幕僚都收到苑阳来了?”沈霆昱眼睫抖了抖,抱在身前的拳头微微攥紧。“皇上说笑了,微臣,惶恐。”“呵……惶恐?”他放下茶壶,格外安静的房间里,铛地发出一声脆响。叫人瞬间汗毛耸立,头皮发麻。“朕以为你被山匪掳掠,受尽磋磨,亲率护卫南下剿匪!你倒好!朕率兵拼杀的时候,你却在苑阳收幕僚,现在又说自己惶恐?”沈霆昱的头埋得更深,眉头紧紧地蹙着。“臣……也是才从山寨脱身。”“哼……”沈长宁轻笑一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才从山寨脱身就能收到幕僚,摄政王也是……辛苦了。”沈长乐没想到,她皇兄阴阳怪气的水平,竟然这么高超?把皇叔怼得都说不出来话了!眼见皇叔行礼行得腿都抖了。她急忙上前,将沈霆昱扶起来。“好了,皇兄,你刚刚不是很想念皇叔吗?怎么好不容易见到了,又这样为难他?”沈长宁闻之,下意识否认。“朕想念他?”他轻笑一声,望向被沈长乐扶起来的沈霆昱。便见他眉目低垂,面色憔悴。原本光洁细腻的皮肤,也被山寨的风磨糙了许多。下耷的眼角带着说不出的疲惫。微微滚动的喉结,无声昭示着他的隐忍和愤懑。到头来,却终是一字未说,不曾辩驳。沈长宁有些不爽,哼了一声移开视线。“摄政王心系朝堂,沦落匪帮亦不忘为朕招贤纳士,朕巴不得王爷在外多留些时日!”闻言,沈霆昱总算抬起了低垂的眸子。暗自攥了攥拳,忍不住顶撞道:“边境动荡,臣怕是要违背圣上的心意了。”嗯,这味儿就对了!强势地回怼他,这才是他的摄政王。,!沈长宁后靠在椅子上,语气也轻快了许多。手中茶杯轻轻旋转。“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没有你,朕一个人也能退敌。”“那皇上还来找我做什么?”……屋子里诡异地安静了几息。沈长宁手中茶杯也静止了。沈长乐吞咽了一下。目光从二人身上一一略过,最后与同样尴尬的江辞安对视了。眨了眨眼睛,她还是悄悄地伸出小手,扯了扯沈霆昱的衣袖。沈霆昱瞥了她一眼。见她吓得小脸煞白。到底还是轻叹一声,拱手服软。“皇上南下剿匪,多有不易,微臣在此谢过。”沈长宁脸色微红,闻之,忍不住轻轻勾了勾唇角。嘴上还在硬撑:“谁说朕是来救你的?朕是来接长乐回京的!”这样说着,笑意却隐藏不住。起身,向他身边的沈长乐伸出手,扬声招呼道:“听说今日长乐亲自下厨?朕想念长乐的手艺可是很久了……”“那皇兄等下可要多吃一点!”沈长乐见风波平息了,也是松了口气。迎过去揽住沈长宁的胳膊,挽着他出了房门。沈霆昱见人走了,方才直起身。气不过,小声骂了一句:“狗脾气!”倔得和驴一样,每次都要他服软……罢了罢了!谁让人家是皇上呢?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不然这辈子咋会投生成他的摄政王?活都是他干,骂都是他挨!到头来却一句好也落不下……:()公主重生后,把狠戾绑匪亲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