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霆昱假做疑惑,抬眸起身。“微臣这个条件,过分吗?而且,皇上当唤微臣一声,‘皇叔’……”叫你皇大爷!沈长宁气冲冲地将茶盏往桌上一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上了銮驾还在气愤。女刺客骂得好,他就是狗王爷!分明知道他因为父皇母后的事,不想立后,更不想封妃,他还这么威胁他!狗王爷……銮驾刚刚启动,车内的沈长宁就听见后头一声急促的勒马声:“吁——”掀开车帘看去,便看见风尘仆仆的江辞安,马还没停稳便急着飞身下马。他轻笑一声,心道:狗王爷,你的麻烦来了!江辞安见王府正要关门,不顾众人拦阻,抢了进去。“哎!哎,你谁啊?你什么人啊!竟敢擅闯摄政王府?”江辞安脸黑如墨,气势汹汹,下颌上还带着零星胡茬。也不与老管家和门房废话,沉着语气冷冷地问:“沈霆昱呢?”老管家都傻眼了。不er……咋地啊!他家王爷真是落魄了啊!什么阿三阿四都能直呼他家王爷的名号了?“你是何人,竟敢对王爷不敬,速速报上名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江辞安仅有的耐心也快要耗尽了。他一听说长乐遇刺受伤,胡子刮到一半就跑出来了!他还没找沈霆昱算账呢,他的人倒先对他不客气了?眼见众人围了上来。他二话不说,抬手抓住门房,将其砸向了一侧的府兵。大步上前。见又有人高呼着往上冲,他按住那人的肩膀,一个空翻就越过了他,来至前庭。大批府兵将他包围。他刚要动手,才刚躺下休息的沈霆昱便迎了出来。“住手!咳咳……”他拢了拢披风,站在廊下挥手,示意府兵退去。江辞安三步并做两步上了台阶。想要抓他,却被他躲开了。“这是王府,不许对本王无礼!”这话听着,多少有点柔弱无力。江辞安无暇顾及这么多,冷脸质问:“长乐呢?”沈霆昱瞥了他一眼,在侍者的搀扶下,转身带路。一边走一边咳,低声责问:“你现在是将军,怎能擅离职守,私自离开军营?”他还敢问?江辞安火气蹭蹭往上涨!怨愤地瞪了他一眼,冷声讨伐:“你若是保护不好长乐,我可以带她去军营!”“咳咳……”沈霆昱自知理亏,咳了两声,不再搭腔。沉默走了一盏茶时间,终于将他带到了逐月轩。他们到时,王小正在屋里陪她。一见江辞安来了,他高兴坏了。“婶婶,是二叔!二叔来了!”他飞扑过来,想要抱他。却被满心只有长乐的江辞安,残忍地无视了……沈霆昱见状,将王小揽进了自己怀里。带着他坐在外间吃东西,给江辞安二人留出说话的空间。“长乐!快让我看看,你伤在哪里?”他急切地来至床前,握住沈长乐白嫩的手。伏在榻上,满眼疼惜。他就说,他根本不能离开长乐!那群没用的东西,连他都挡不住,如何保护他的长乐?沈长乐见他急得连胡子都没刮,苍白着小脸轻声安抚:“别怕,我没事……”心疼地帮他整理着衣领,小声嗔怪。“怎么来的这么急?外边那么冷,也不知道给自己加件披风……”江辞安见她看上去确实没什么大事,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在了肚子里。捂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心疼地关切:“伤在哪了?疼不疼啊?”见他心疼得眼圈都红了,沈长乐又莫名有些委屈。原本没觉得多痛,这会儿倒是火燎燎地疼起来了……虽然面上还在笑着,一开口却不自觉哑了嗓子。“就划伤了肩膀,都说了,没事的嘛……一点也不疼……”真是个傻丫头,分明最怕疼了,还去帮别人挡刀。没用的摄政王!要是他在,绝不会让他的长乐受伤……他心疼地摸着她的额发,粗糙的指头轻轻地抚摸她的侧脸。恨不得能将她的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沈长乐看他眉头低压,眼珠流转,嘴角松了又抿。似有满腔的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忍不住心里笑他憨傻。替他表达着满腔挂念:“在军营可还适应?”“嗯,就是晚上怀里空空的,睡得不安稳。”傻瓜……“早上可吃过早饭了?”“吃了,白面馒头。”“那,陪我用了晚膳再回去吧?”江辞安低了低睫毛。犹豫了半晌才点头。“嗯……”紧接着却又补了一句。“我不想回去。”要知道回京就要与她分居,还不如不答应上战场的事……,!沈长乐见他撒娇,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明天早上再回去吧!”“嗯,好。”他终于露出笑颜。就算两个人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单单是看着她,他也安心。外间的沈霆昱等了半晌,也不见人出来。猜到这是不打算走的意思了。想到沈长乐的伤势和孕肚,他有些不放心。悄悄将王小推进了内室。见人没被赶出来,这才安心回转……沈长乐见王小懵懵懂懂地被推了进来。急忙拍了拍伏在榻上抱着她的江辞安。将王小招呼了过去。“皇爷爷走了?”“嗯,走了!”王小走到床边,悄悄打量着江辞安。叫他有些疑惑。“怎么了?”王小立马立正。“没有!就是……我听婶婶说,二叔以后就是将军了,那二叔怎么没有穿铠甲?”沈长乐笑着解释:“将军可以不穿铠甲,兵卒才需要一直穿铠甲。”“啊?那将军什么时候才需要穿铠甲?”“嗯……打仗的时候?或者练兵的时候。”沈长乐耐心地给王小讲解。江辞安低眉顺眼,安安静静地听着,却暗自心道:练兵时候,他也不穿。训练时候本就出汗,铠甲沉重,热得人心烦!但这种事,他却是万万不敢叫沈长乐知道的。难保又要挨骂,说他不知道保护自己……:()公主重生后,把狠戾绑匪亲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