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长乐!”沈霆昱一惊,急忙单手托住沈长乐的脊背。另一手迅速甩开被子,蒙住那女子的脑袋。那女子视线受阻,挣扎了片刻。床前服侍的老管家立刻上前,趁那女子还没掀开被子,将人踹倒在地。候在门外的白雉和玄雀也闻声入内,软剑架住女子的脖子,将人押了起来。沈霆昱愤恨地瞪了她一眼。见沈长乐肩上还在流血,无暇多说,心慌意乱地吼道:“叫太医!快啊!”老管家也慌张得不行,急得满头大汗,转身就往屋外跑。还被门槛绊了一个跟头!不想比太医还快一步赶到的人是,沈长宁。听闻皇妹受伤,他直接抛下了御书房议事的官员,骑马来到了摄政王府。进屋就抓住了沈霆昱的领子。“我把皇妹留给你,你就是这么看护她的?”沈霆昱压着眉头,一字也没有辩驳。“是我大意了……”他低眉顺眼,满心歉疚。老管家见状,屏住呼吸跪了下来。“皇上息怒,是……是老奴失察,明明殿下昨晚还叮嘱过,要仔细核查进府之人的身份……老奴有罪……”“你……!”沈长宁忿忿地松开沈霆昱的衣领。冷眸回身指着老管家,刚想下令责罚,可一想到……这是跟着沈霆昱母妃的老人了,又帮着摄政王照顾他们长大,只能怨愤地叹了一声。“刺客呢?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是,老奴这就去提人!”与此同时,几个背着药箱的老太医也扶着头上的乌纱帽,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见沈长宁心急如焚地站在床头,沈霆昱咳嗽不止地坐在床尾,他们急忙跪拜行礼。“叩见皇……”“快些过来看诊!”沈长宁恨不得将几个老头子直接拎过去!老太医们不敢再耽搁,齐齐围过去把脉。而后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跪地回话。“皇上不必担忧,公主只是疼痛性昏厥,这是由于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导致的短暂意识丧失,是身体对疼痛的一种极端反应,也是一种身体的自我保护……”“说人话!”沈长宁真是烦死这些古板的老古董了!他现在看起来像是有耐心听他们掉书袋的样子吗?老太医连连颔首。“是,伤口处理得当,公主并无大碍,用些止痛的药,很快就会醒来。”沈霆昱才要松一口气,却又听沈长宁紧张地问:“那孩子呢?”孩子?什么孩子?难道……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静静躺在床上的沈长乐。一时连心跳都停了。这孩子……有孕了?那为何不告诉他,还骗他是假怀孕?是怕他……用这个孩子威胁江辞安?这个傻丫头!怎么这样傻啊!!旁的也就罢了,怎么怀孕了还这样冲动!甚至替他挡刀!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可叫他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他也紧张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太医。微微挺直了上半身,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几个太医眼神交流了一下,方才安心回话:“公主平日调养得当,胎儿很稳固。”沈霆昱这才呼出提在胸口的闷气。沈长宁也松了紧绷的神经,扶着床榻轻喘。脑子嗡嗡作响,全身的力气都好似抽干了。缓了半晌才站直身体,重新端起皇帝的架子。“那公主何时能醒?”“微臣这就为公主调些温和的止痛药,想来不出半个时辰,公主就能清醒过来。”他点了点头,掀袍坐下。满眼心疼地看着床上的沈长乐,轻轻帮她擦着额头的虚汗。药物端了上来。坐在床尾的沈霆昱接过,却被他嗔怪地夺去。将沈长乐扶抱在怀里,揽着她仔细地喂药。一碗药喂下去,等了约有一刻钟时间,人终于醒了过来!沈霆昱最先看到她薄薄的眼皮下,眼珠轻轻滚动。低声唤她的名字。“长乐,长乐?”“皇……皇叔……”昨晚和丞相斗了一整晚的沈长宁,本已有些瞌睡。听到沈长乐醒来眼睛还没睁,就最先叫了沈霆昱。心疼又吃味。用力剜了暗自欢喜的沈霆昱一眼,坐到他身前,挡住了沈长乐的视线。这样,长乐醒来,一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长乐,还疼不疼?”听见沈长宁的声音,沈长乐强撑着睁开眼睛。“皇兄?你怎么过来了?”她知道,昨日出了那样的事,文丞相一定会去皇兄那里告状!文武百官也会分成两派,为皇叔的事争论不休。皇兄这几日应该会很忙的,怎么有时间来看她?“出了这么大的事,谁敢瞒着朕?快告诉皇兄,伤口还疼不疼?”,!她抿着苍白的嘴角,轻轻摇了摇头。“不疼。”“伤口这么深,怎么会不疼呢?”沈长宁心疼地帮她掖着被子。身后的沈霆昱忍不住嗔怪道:“你这丫头,有了身孕怎么还这样冲动?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沈长乐这才看见被沈长宁挡得严严实实的沈霆昱。不等她开口,沈长宁便先转过头,护着她回怼道:“还不是为了你?堂堂摄政王,竟要朕的皇妹保护,你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他冷嘲热讽道。沈霆昱自觉理亏,黑着眉目,没有吭声。沈长乐见状,轻轻扯了扯沈长宁的衣袖。“皇兄,这件事不能怪皇叔……那女子借着相看入府,我们都没有防备。”“相看?”沈长宁闻之,眉梢一挑。语气中藏不住的惊诧和调笑:“摄政王还真是好兴致啊!朕为你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一夜没睡!你倒好,躲在府里相看姑娘,还连累长乐受伤!你真是……长本事了啊!”听着沈长宁的哂笑,沈霆昱低垂着眼睫,不自觉摸搓着指头,背后一阵阵发紧。沉默半晌,还是拱手解释道:“相看……并非微臣的本意……”“呵,真是好笑,倒是那女子强迫了摄政王?”沈长宁斜睨着他,出言毫不留情。:()公主重生后,把狠戾绑匪亲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