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线杆刚进房间,便觉一股厚重的压抑感便扑面而来。电线杆生的高大,哪怕他已经刻意低下了脑袋,但还是难免会摩擦到房顶。墙灰顺势洒落,电线杆一不留神吸入鼻腔之中。此时正值盛夏,即使已快入夜,山中依旧闷热难当,可是不知怎得,电线杆的心中竟是没来由的生起了一股凉意,伴随连声的喷嚏,电线杆的身上顿时泛起了层层的鸡皮疙瘩。电线杆心中有点犯怵,他不禁小声的对萧十七说道:“十七啊,你有没有觉得心里堵得慌啊?”萧十七没有反应过来,“哈?”电线杆继续说道:“我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讲,这房子若是只留一处活眼,是不吉利的。”“怎么说?”电线杆结巴道:“就是阴气过旺易出凶宅,活人住着会会诸事不顺的”萧十七闻言一愣,经电线杆这么一提,他便想起来以前是听师父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只是他生来心宽,又是在老道士的教育下长大,莫说这尚有一处活眼的小屋了,便是那荒山乱葬的大凶之地,他也能够安然入睡,所以对此也就没有那么敏感了。电线杆见萧十七久不答话,怕他认为是自己胆小,于是又接着补充道:“而且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样一个密闭的空间内,空气也难以流通,住久了就会滋生大量细菌”听到这里,萧十七已经大致明白电线杆的意思了,于是他赶忙摆了摆手,示意电线杆不用再说下去了。萧十七笑道:“直说吧,你要我怎样?”电线杆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要不咱施个法?道长那般神通,想来你只需照葫芦画个瓢,就能够万事大吉了。”闻言,萧十七不禁笑出了声,“哈”“你以为玩游戏呢,说施法就施法了?”“再说了,老头子那一身东西,我是半点都没有学会,别到时候画蛇添足,本来什么事都没有的,经过我这么一操作,还给咱俩都害了呢。”听到萧十七这么说,电线杆瞬间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耷拉了下去。见到挚友如此无精打采,萧十七也有些于心不忍,只得硬着头皮出声安慰道:“放宽心啦”“虽然这房间只有一扇门,但它开得位置好呀,我方才看过了,门朝东北,属艮位,乃为生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萧十七没心没肺,说完这些话,便躺在床垫上就睡着了。可电线杆就没这么适应了,即便有了萧十七打的包票,但他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都十分的膈应。这四面封死,只留一扇小门的诡异房间,使得一团难以言明的压抑感,经久不散地笼罩在了电线杆的心头。房门外不时吹过的山风,带着庭院里的树木呜呜作响,更是让电线杆时不时就有一种门外有人经过的错觉。电线杆倚在床垫上,看着紧闭的房门,心底突然萌生了打开门看看的想法。这想法刚一冒头,电线杆就又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电线杆心中纳闷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啊?不就是开个门么不对!我为什么要去开门啊就在电线杆心中犹疑之时,他的人已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此刻的电线杆,脸颊上异常的红润,这莫名鼓噪的心跳,让电线杆总觉得屋外有什么东西在等他。电线杆缓缓地将手搭在了门把之上。就在电线杆即将打开房门之际,有什么东西扯住了他的衣角。同时,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从电线杆的心头传来。又好似从他的耳边传来。“你再急,上厕所也要穿鞋啊。”萧十七睡眼惺忪的拉住电线杆的衣角,打着哈欠说道。萧十七搭话,让电线杆终于回过神来。电线杆呆呆地立在原地,四处张望,竟是左右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何要站在门前。电线杆呢喃自语:“怎么想不起来呢?”萧十七见电线杆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发呆,便又推了一下电线杆,说道:“穿鞋去吧,你不是要上厕所么?刚好一起。”电线杆一脸疑惑地走回床边穿鞋,心道:我是要去上厕所么?电线杆突然说道:“十七,你刚刚讲话怎么这么温柔娘啊!”“哈?温柔?娘?”电线杆和萧十七同时看向对方,两个人都是一脸的问号。萧十七道:“你睡糊涂了吧?”电线杆用手揉了揉脸道:“我睡糊涂了吧”就在电线杆回去穿鞋的时候,萧十七已经起身将门打开了。凉爽的山风顺势吹进了房间,电线杆同时也伸着脖子向外看去,院子里是一如来时地风景,电线杆没来由的失落道:“什么都没有啊。”萧十七闻言皱了皱眉,但这次他什么也没有说。萧十七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应该有什么呢?突然,萧十七似是看见了什么,眉头皱得更深了,萧十七沉吟道:“来了。”电线杆此时也已经穿戴整齐,他站到了萧十七的身侧,语气略显兴奋的高昂问道:“谁来了?在哪?”萧十七朝旅馆的正门的方向努了努嘴,“就在”萧十七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就闭上了嘴。萧十七不动神色的扫了一眼身边的挚友,眼神又多了些许异样。萧十七和电线杆所处的小屋,在院子角落里,一面是旅馆背后灯光昏暗的小花园,另一面则是通向旅馆正门的小道。在这样的背光处,人的视线应该第一时间就被旅馆正门的霓虹招牌所吸引。可不知为何电线杆却先是看向了小花园,而且是在扫视了好几圈之后,才不舍的看向了另一边的光芒处,发现了站在小道尽头的冯今年和石墩儿。电线杆赶忙抬起手,向他们打招呼。“喂,大老远就看见你俩在门口等我们,怎么半天也不过来啊,这两步路,还非要我们过来接么?”“真不知道你俩的手机有没有用,有什么也不和我们说,我们发消息你们也不回”冯今年一边走来,一边抱怨着萧十七和电线杆两个失联人员。而胖石墩则是跟在一旁坏笑道:“就是就是”“换了房间也不说一声,你们是不知道,刚才老冯去你们之前的房间找你们”“门才开一条缝,他就往里面蹿,结果结果就被两个女生追着打出来了。”“我刚开始还以为是你们二人有什么奇遇呢”“可把我吓坏了。”“嘿嘿,就是不知道老冯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经胖石墩这么一说,饶是如冯今年这般厚脸皮,也不由得有些脸红。冯今年刚准备伸手去捂胖石墩的嘴,却是有另一只手的速度比他更快。“胡德发,你再跟老娘到处乱讲,老娘非把你的耳朵扯下来不可。”一只纤细修长的玉手,狠狠地拎住了胖石墩的耳朵。来人正是步霜寒。兴许是方才被步霜寒打怕了,冯今年见状,顺势就捂住了自己嘴巴,悄悄地躲到了电线杆的身后。胖石墩则是双手合十,拜来拜去,嘴里一个劲的认错道:“姐,我错了,我闭嘴,我闭嘴。”步霜寒见二人认错态度都算良好,这才松了手。随即步霜寒又咳嗽了两声,换了一个自认为温柔些的语调,对着萧十七说道:“萧”“哼!!!”步霜寒刚欲开口对萧十七说些什么,却见萧十七心不在焉,好似根本没有看见自己。步霜寒心里突起一股莫名怒火,当下冷哼一声,又什么都不想说了,转身就走。胖石墩捂着自己的耳朵,疑惑道:“十七,你又哪里惹这位大小姐生气了?”只是直到这时,萧十七和电线杆二人依旧反应淡漠。电线杆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脚下,萧十七则是若有所思看向小花园。人总是会不自觉的先看向自己熟悉或者明显事物,如果有两者没有看到,那只能说明他没有去看!“所以电线杆方才找的不是今年和石墩儿?!”“那他在看些什么?”萧十七心中疑惑道。只是冯今年并没有再给萧十七过多的思考时间,他和胖石墩两人一边架住一个,就开始朝院子外走去。在萧十七抗拒的眼神中,胖石墩只得开口解释道:“你别这样看我,我也是被迫的。”“本来是祝云裳想约你,但你完全联系不到,所以她就拖柳青儿给今年打了个电话”“然后又因为你们换了房间,导致今年敲的是步霜寒的房门”“于是乎一个传一个,就成现在这样了。”萧十七这才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里面确实有很多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其中有一条陌生号码的消息是,“我们两个人走走呗祝”随即萧十七又抬头看去,院子外,十数个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萧十七顿时乐出了声,笑骂道:“好一个超级加倍。”:()开局一身病:血肉苦弱,惟愿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