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霖冷笑一声道:“来都来了,我便去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动静来。”
只是顿了顿,又朝着暗卫老十道:“派一队人马,去暗中?随身保护沈姑娘,我担忧江家的老?狐狸恐对她不?利。”
暗卫老?十有点不?理解,却也只能?听令行事。
既然对方已经?设下了天罗地网,今天他?谢清霖就要去赌一赌,这个老?狐狸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
只是他?的命不?能?就这样轻易没了,拿出一物放到怀里,谢清霖骑上高头大马就来到了江家家主定下的马场之中?。
不?过是刚到,谢清霖就见到了那?位在江南几乎可是说得上只手?遮天的江家家主,江潮。
看着不?过四十多岁的人,身上的穿戴格外的气派,看着和江少安面向上有几分想象,却肥硕的多,笑起来就是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
见谢清霖只身前来,江家家主笑眯眯的说道:“不?愧是当朝状元郎谢家公子,此?等?气度胆魄,真是叫老?夫为之赞叹啊。”
谢清霖淡淡说道:“江世伯谬赞了,此?次晚辈前来,是有事商议。”
江家家主还没开口,身后站着的几位当地唯江家马首是瞻的官员倒是有些抹不?开脸面了,其中?一位脸上生了个大黑痣的上前说道:“谢状元郎刚到我们江南,恐还没有熟悉我们此?地的规矩。”
虽说是此?次谢清霖到江南来,奉的是钦差的旨意,即使是他?低调不?曾显露,但眼前的这位官员品阶绝对是足以知道这消息的。
钦差大臣无论?品阶如何,当地官员必须全令听配调遣,眼前这人,他?竟从未曾见过。此?事已经?说明,江家在江南是何等?的权势地位,就连攀附上的官员,都已胆敢不?尊钦差大臣了。
其问题根源所在,还是当地的私盐盛行,其中?利益往来足够暴利,能?够叫这些地方官员们纷纷被?江家收买,成为其中?的利益往来的一环。
如此?一环扣一环,无论?上头怎么查,都是紧密联系的一团和气,谁也别?想着动上他?们一下。
今个谢清霖被?圣人推出来当了这挡箭牌,明面上看似是个钦差大臣,其实?是用身家性命来替这背后高密的探子们,钓着这群硬骨头们。
“规矩?”因着要骑马,谢清霖身上没有穿斗篷,只着了一件常服锦袍,腰间却缠了一条金丝作的腰带,看上去颇为显眼。
“不?知是何规矩?”
见他?入了套,周围的一干人员窃窃私语起来,见谢清霖年轻俊逸又不?是格外的健壮,想着他?们这些文人墨客们即使有君子六艺拘束着,也定然不?是擅长?的。
江家家主此?时又站出来,沉吟道:“谢状元郎还如此?年轻,贸贸然舞刀弄枪的总归是不?好,只是既然都到了马场,不?若展示下箭术给我们看个热闹,也好再接着聊下去。”
谢清霖神色不?慌不?忙,看热闹,分明是想借此?羞辱于他?,只是不?答应又难免得罪这个老?狐狸——虽然已经?得罪了,但明面上总归是得留些面子的。
“晚辈不?好推辞,不?过没有噱头哪里又热闹呢。”
见他?同意,一边的仆人递上了一把看着就格外沉的弓箭来,这样的弓箭非臂力非常者不?能?拉开,而谢清霖随手?拿过,又随手?取了一枚铜钱,丢到了最开始的那?位面生大黑痣的官员怀中?。
“既然是热闹,不?若就有请这位去十丈开外站着,举着这枚铜钱,若是谢某有幸能?一击即中?,就让大家伙一起来看看热闹。”
那?人刚想反驳,却看到一边的江家家主脸色沉了下去,只得哭丧着脸,胆战心?惊的捏着那?枚铜钱朝着十丈开外站了过去。
竟是为了对方的命令,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顾了?难怪这江南等?地,会?被?这江家一手?把持,真是好一个只手?遮天。
见对方站了过去,谢清霖轻松写意的拉开了那?把足足有几石的弓箭,几乎没有停顿,忽而听到“咻”的一声,一支羽箭不?偏不?倚的查到了那?位官员的发髻之上。
直直的打落了那?人的束发,批头散发的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又见那?地上赫然有一摊湿润。
谢清霖笑道:“真是叫江世伯看了热闹,许久不?曾射箭,生疏了。”
江家家主沉默了许久,他?怎么会?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在威慑自己身后跟着的人,但不?过寥寥几句,他?就被?逼的落入了下风。
难怪自家儿子江少安斗不?过他?,这谢家竟然出了个这样的人物。
幸好,他?还有剩下的对策。
“想来谢状元郎此?番来江南,路途遥远,热闹咱们也看过了,家中?已备好薄酒,还请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