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教授实在对不住,这事我有责任。现在主要说处理的事,我是想要把他弄到派出所拘留几天,好好的教训一下,又有点怕这事闹大了,对咱们这女学生的名声不好。你看……”
罗教授也犹豫了。的确,这时候虽然改革开放,思想上没那么保守,对于这些事情没以前那么在意。但朱悦婵作为受害者,肯定不能让她受二次伤害。
罗教授想了想,把朱悦婵叫了过来,许成军又把想法和朱悦婵说了说。
“他对我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朱悦婵现在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你们把他也打的够戗,我想他应该已经受教训了,不送到派出所也行,但我以后不想见他。”
“那好,这事儿咱们就在这个小范围里,不说出去了。”许成军松了一口气,“我让他们家里人明天买些东西过来给你们赔礼道歉。至于这个马明,我先弄到队部里关一关教训一下,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许成军是肯定不会让马明轻易过关的,这种情况刚露头,现在就是杀鸡儆猴的时候。许成军还想让马家赔偿朱悦婵一百块钱,朱悦婵是死活不要。
老马号这边是没事了,晚饭的时候,朱悦婵的情绪完全恢复了正常,还在饭桌上开玩笑说:
“多亏李龙当时给我提醒说大叫,我感觉我当时叫的声音,直接就把这个马明给吓着了,不然他也不会害怕的要捂我的嘴。”
“也就是你要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何丽娟倒是有点担心,“后面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吧?”
“不会了。”老罗叔说,“后面我们几个人,每天就在老马号门口守着,看着你们干活。你们放心,谁再敢靠近,我们直接拿棍子上。”
“不用不用,没那么严重。”何丽娟急忙说,“你们年纪都大了,而且还有自己的活……”
“没事没事,你们的安全最重要!”老罗叔认真的说。
马明被许成军弄到队部又收拾了一顿,然后审出来是村里面几个游手好闲的老光棍,怂恿着马明他们几个好吃懒做的年轻人,去老马号试一试,说不定就能占上便宜。
许成军审完之后,当天晚上就带着民兵,一家一家敲开门,去把这些人一顿收拾。
这天晚上,队里鸡飞狗跳的非常热闹,许多人都听到了动静,不过基本上都没搞清楚啥情况,问那些被许成军“访问”过的人,这些人也支支吾吾不说。
第二天才有消息八卦在队里传开,有人去了老马号对那些学生风言风语被逮了,这些老光棍都是怂恿者。
结果这下子,这些人一个个都成了过街老鼠。
罗教授他们过来要做的事情,早就经村头那些大嫂婶子们传开了。是个人都知道,这是对村里非常有利的大好事。搞好了,盐碱地就不会被嫌弃,一家开垦出来几十上百亩的荒地,那收入不就又涨起来吗?
大家对罗教授他们感谢还来不及,偏偏就有人去做妖,那还是人吗?
最开始是那些比较泼辣的大嫂婶子们,看到那些老光棍不是讽刺就是嘲笑,再后来,一些娃娃也跟着学,见到这些人就喊,让这些人简直没脸出门。
有些人也辩解那是在开玩笑,立刻就有女人骂他们,那咋不和你们老娘妹子去开玩笑?
老百姓的感情是朴素的,有些时候甚至是短视的。
但很真。
他们知道谁对他们好,知道什么是有利的什么是有害的。
终究,几千年来积累下来的道德约束还是管一些用的。
第二天许成军把一瘸一拐的马明放了,让马明的爹妈过来领人。
虽然看儿子这样子挺心疼,但也清楚至少没被关到看守所里去,马明父母也就红着老脸认了。然后就带着买来的东西去老马号,给朱悦婵赔礼道歉。
罗教授他们这边恢复了平静,上午老罗叔,下午杨老六就守在老马号的大门口。说起来也奇怪,他们守着的时候,反倒没有那些闲汉过来看热闹了。
为了朱悦婵的名声,这件事情的处理是秘密的,“坏怂”马明做的事情,没多少人知道。
当然马明自己也并没有那个脸说出来,开始的几天他天天窝在家里不敢出门,当然还因为腿有点瘸,不好意思出来。
到两天后李龙知道这件事情,闯到马家把马明扇了几巴掌,骂个狗血淋头,差点儿把拦着他的马明的老爹也打一顿。马明知道自己也躲不下去,干脆就离开了四小队,去远房亲戚家里避难了。
李龙从老马号回去后,在大院子里找了一块木头板子,用家里的墨汁刷了,跑去收购站大院门口挂在铁门上,上面写了星期一、三、五开门的信息。
这样省的那些拿东西过来换的人不知道,多跑空趟。
第二天李龙就不着急了,安心吃完饭,把床车拉到院子里看着孩子,等杨大姐厨房收拾好来换他,他才开着吉普车去到收购站。
收购站门口已经有俩人等着了,李龙下车开门,然后让人让开,他把吉普车开进去,下车锁车门,再开房间门,开始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