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年摇摇头,“燕双在十年前离开燕家后就与燕家断了联系。当年与她关系亲近的只有燕家老四燕季显,以及与她一母同胞的哥哥燕诚宁。而燕诚宁已死,燕季显这些年的行踪我们已经了如指掌,但他与燕双之间根本没有一丝交集。我们连他女儿燕慧云也一并查了,她虽与燕双年龄相差无几,但两人年少时就不和,对彼此更是相看两相厌,她的行踪也查过了,作为一名当红天后,她与燕双之间更没有交集。”傅钦沉吟道:“燕家其他人呢?都查过了?”“都查过了。”佟安年回答道。傅钦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口说道:“怕是漏了一人。”佟安年面色一变,就听到傅钦继续开口说道:“燕诚霖虽然不是燕家血脉,但他姓的是燕,燕家的燕。仔细查查他的底细,他名义上虽然是燕伯南的长子,但圈里人都知道这个孩子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与情人所生的奸生子。因此这个人自出生就很低调,现在更是鲜少为人所知,但他却引起了秦家的注意,这就很不合理了。安年,盯紧秦家,秦书文父子的手段值得我们更加上心,他们的消息网要比我们和王家有用许多。当然,王家那边也不能放松警惕。”说到这,他叹了口气,突然有了几分感慨道:“如果卓云在我身边就好了……”后面未尽的言语其实在场的两人都明白,佟安年更是识趣地没有出声安慰,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连自个儿家都摆布不过来,哪还有闲心去管上司的家务事儿?还是眼观鼻鼻观心,当个木头人罢。而傅钦这样的情绪也就是一瞬间罢了,很快他就自我调节了过来。他沉声道:“燕双手里掌握有新式武器,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们必须在秦、王两家之前找到她,更不能让她落入其他国家的势力手里。”傅钦顿了顿,脸上的神色一动,“我记得前段时间你跟我说过,王越那小子为了一个女人与王长青闹翻了?”佟安年翻了翻记忆确定确有其事,“是有这么一回事。听说闹得很凶,连断绝父子关系,老死不相往来这样的话都说了,王副主席当时气得将他名下的所有卡和不动产都冻结了,但王越愣是没有回头。我还听说王副主席为此还放话,不准任何人帮他,谁要帮他就是与他为敌,因此他圈子里几乎没人敢帮王越。不过最近听说王越那小子开了一家酒吧,背后做一些灰色生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傅钦点点头,神情放松地道:“找到他,跟他做这桩交易,告诉他条件可以任他开。”佟安年愣住,惊愕地看向傅钦,他迟疑地道:“王越虽然与王副主席现在不和,但他们毕竟是父子……”傅钦摆摆手,笑道:“王越那小子是什么性子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身上有其他世家子没有的一种特质,那就是江湖气,只要他应承的事他必然信守承诺,这点不必怀疑。”虽然王越的人品得到傅主席的肯定,但佟安年还是觉得这样一个儿女情长的人,委实不靠谱了些,“王越他毕竟还年轻,这么要紧的事交给他办会不会不妥?”傅钦对他的一再质疑却没有表露出丝毫的介意,反而对佟安年更加耐心了些。他不由问了句:“你觉得燕双那丫头怎么样?”佟安年想了想,回答道:“我对她了解不深,只知道她是燕伯南将军的私生子,当年她被带回燕家时其实没多少人关注,毕竟只是一个私生子而已。若不是后来发生的事,燕双这个名字,几乎无人问津。”“是啊,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那时候谁能放在眼里?但就是这样一个在燕家毫无存在感的小丫头却用十年时间将盘根在我华国,几乎要一手遮天的庄、徐两家花费近六十多年建立起来的庞大组织连根拔起,这样的能力你能想象?所以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王越他虽然在同龄一代里及不上秦炎、周阚、白镜这样自小培养出来的世家继承人,但他能挤入他们行列,即便是排在他们之末,就不能忽视他。更何况他交友广阔,三教九流都有涉猎,不是有句话说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也许我们找不到的人,他能找到呢。”傅钦眯起双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但他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该放饵的时候还是要放的,说不得这就是一条长线,能钓到大鱼呢?同一时间,距离长兴密林最北端、跨越了三省一市的某座隐藏于市井底下的研究基地里,一身着迷彩军服的冷硬男子敲开一间宽阔的实验室,见到了几乎要埋在一堆各种各样的机械零部件之中,至今已经废寝忘食的人,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令他抓狂的无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