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飞在煮早饭之前，就先出来，把霍盛家灶坑火先架上了。屋子烧的热乎乎的。刘小丽带着姜婉莹来的时候，霍盛在炕边上坐着。两只手抄在棉袄袖子里。刘小丽拉门进来，脸上都是笑意，“霍盛，回来了？我刚听人说像是你回来了，我就过来看看。”还真是！“这是好了？”刘小丽上下打量了一下霍盛，最后目光停留在他脸上。脸色好像更不好了？！霍盛笑着，“我还是老样子。嫂子进来坐。”刘小丽进了屋，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姜婉莹跟在刘小丽身后，关严了房门，进屋挨着刘小丽坐下，叫了一声，“霍大哥”。霍盛点了一下头，“我的身体不大方便，暖壶里有开水，嫂子你自己倒吧。”刘丽丽，“不渴，我刚从家里出来。你这是自己从家里过来的？”咋没好就让回来了？昨天看见一个人搀扶他，怎么没见到人？刘小丽转圈看了看，屋里没人。霍盛，“找了个人送我过来的。”不欲多说。刘小丽，“那你这是打算回来住了？”有人照顾吗？霍盛，“嗯，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就是干活慢点儿。”刘小丽看了一眼姜婉莹。这是没见好吧？走的时候就是能干点儿简单的活，但费劲！刘小丽，“要不要我帮你找个人？也方便些。”霍盛苦涩一笑，“我一个人能行。”现在不上班，开的那点钱哪里够请保姆的！刘小丽也理解，家里有后妈还有三个弟弟妹妹，怕是家里也不想管他，要是想管，哪里能让他回来住。姜婉莹拉她小姨的袖子。她可以来照顾他。刘小丽攥住她的手。急啥急。“那你回去去大医院看了吧？大夫咋说？”霍盛，“去了几家医院，你知道现在医院也乱糟糟的，有的大夫都找不到人了。到也看了几个大夫，针灸了，又喝了些汤药，可能是天太冷了，效果不明显。我想先喝着汤药，再打听着，看那里有好大夫，再去看看。”刘小丽点头，“是，我也听说了。”好多专家都进牛棚了。“这好大夫还真得好好打听打听。别着急，肯定能治好。好人终有好报。说不定天暖和就见好了。”霍盛附和着，“我不着急。一就这样了，慢慢治吧！”刘小丽，“是，放宽心，不是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放宽心，心情好，好的也快些。这回来了，有啥事儿就去找老魏。”现在搅和的，都不知道应该让霍盛叫老魏叔好，还是哥好了！唉！唠了一会儿，刘小丽告辞。“你好好养着，天冷，别动了。我先回去了。你上炕坐着吧！这腊月里天太冷。”刘小丽拉着姜婉莹往外走。姜婉莹看着霍盛，眼神儿，有点儿期期艾艾，委委屈屈，又有点儿关心和着急。霍盛看着刘小丽的背影，“嫂子，慢走。天太冷，又快过年了，没事儿就不用来看我了。”刘小丽拉着姜婉莹出了门。外边又下起了小青雪，嘎巴嘎巴冷，路上几乎没有人。刘小丽低声数落外甥女。“你这孩子，让我咋说你好？没看见他越来越重了？你想伺候他一辈子？”姜婉莹眼里含泪，自己就是看不得他受苦。“我知道，可是……”刘小丽恨铁不成钢，“可是啥？他这样他家能让他回来，就说明他家也不抱希望了。你跟着他能落下啥好？他后妈还生了一个弟弟，你不是也看见了？就他这身体，你想有个后都难。”跟着他只有吃苦，哪有一点儿好？真是掰开了，揉碎了，都说不明白，真是个猪脑子，随了她们老姜家的根儿！姜婉莹眼泪都掉下来了。她不图啥好处，她就想跟他在一起，吃苦受罪，她都认，没孩子她也认。刘小丽恨不得拿擀面杖敲开她的脑子看看。“你愿意，你愿意有用吗？人家这样了，成了废人，人家也不愿意。愿意能管我叫嫂子吗？临走听见没？说让别来看她了，啥意思不明白？你断了这个念想吧！实在不行，你就回家去吧，我管不了你，让你妈自己管吧！”刘小丽气鼓鼓的往前快走。要是门好亲，她能不撮合吗？哪怕是有希望治好，伺候个一年半载也行。可现在，这明显就是个无底洞。真是要气死她了！这是鬼迷心窍了吗？齐飞飞在四合院都看的真真切切，人一走，她就把霍盛弄回四合院。把他手拿过来，使劲儿搓。外边屋子烧再热，对霍盛来说也还是冷。希望别再来人了！晚上下班后，车队的人又来了一波。，！以前上班的时候，谁的车有毛病，霍盛遇上了都帮忙修，技术也好。所以在车队人缘不错，一听说他回来了，车队顾队长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就过来了。几个人看霍盛身体不太好，关心了一下，也没多待，就说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记得去找他们，就告辞了。天黑了，齐飞飞就去把大门从里面锁上了。烧完屋子，回了四合院。吃晚饭的时候，院门又被敲响了。齐飞飞看得见，听得见，霍盛是看不到四合院外的。齐飞飞把外边的情况告诉了他。光听敲门，也没法知道外边的情况。“要不要出去看看？”霍盛，“比较熟的人都来过了。我身体不好，早早睡觉也正常。”想离开，还是跟大家少联系比较好。霍盛不想见，齐飞飞自然不管了。自己的事多着呢。大门外，姜婉莹怀里抱着饭盒，敲了一会儿，也没人出来。灯也没点，应该是睡觉了。只好悻悻的回去了。第二天早饭点儿，又有人来敲门。大门还没开。齐飞飞不想在外人面前露面，霍盛自己也不能出去开大门。索性爱谁谁，反正霍盛现在谁也不想见。等中午的时候，又来了。这次大门是开着的。姜婉莹外边穿着军大衣，怀里抱着饭盒。一进门，脸上都是温柔甜美的笑，又带一点儿羞怯和试探。“霍大哥，今天食堂做了红烧羊肉，特别好，我给你打了一份，趁热吃吧。”：（）小知青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