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哥们,好心把喝醉的阿淮带走,你这个普—通—同—学,就不要在这里指手画脚了,有点自知之明,好吗?”盛胥枝:“不,刘溪宾,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会害死他的,你就是个垃圾。”刘溪宾就不明白了,盛胥枝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了?不仅什么事情都变得针锋相对,还有一种轻描淡写就能把人给气死的本事。刘溪宾逼近了一步,用带着压迫的眼神说:“现在大部分人都走了,我可不需要再忍耐什么,你确定你还要激怒我吗,盛胥枝?”盛胥枝无所谓:“所以呢?”她突然笑了:“我已经给星淮的经纪人打了电话,他很快就会来了。他的经纪人叫什么来着?——徐良是吧,你觉得徐良是会相信你的话,还是会相信我的话呢?”盛胥枝捏准了这一点,徐良是个老牌经纪人,看人的眼光毒辣又准确。刘溪宾这点道行在徐良眼中根本无所遁形。徐良一直都对刘溪宾有意见,觉得他不渴为友。好在宿星淮忙起来休息时间也不多,只要不出大问题,徐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果然如盛胥枝所料,刘溪宾又迟疑了,这一次他没等来什么转机,也没能把宿星淮带走。不到五分钟后,一身风尘仆仆的徐良把宿星淮带走了。徐良对盛胥枝的态度疏离又客气:“他今天不该喝那么多酒的,总之,麻烦你了。”至于刘溪宾,徐良一句话都没有说,全程就没有用正眼看过他。这让刘溪宾一腔想解释和掩饰的话都没处说。只能在离开的时候朝盛胥枝冷哼撒气。对此,盛胥枝完全把他当空气。离开空荡荡的包厢,来到了会所的楼下,盛胥枝被夜晚微凉的空气迎面扑了个透心凉,把仅有的一点酒意完全扑醒了。盛胥枝宁愿她还醉着。谁能想到,她重新回来也就二十多个小时,经历的事情却是前所未有,真是兵荒马乱的一天。热闹完全散场之后,就只剩下一个人的归路。想到接下来要回去,盛胥枝却完全不想动身。她在原地站立片刻,掏出手机,终于还是拨下了那个电话号码。片刻之后,电话的另一端被接通,一个慵懒的女声传了出来:“谁呀?”盛胥枝一瞬间像是找回了大声说话的勇气,她吸了吸鼻子:“郁宁舟,滚过来陪我喝酒!”郁宁舟,明面上有着“制片人”这样高大上又光鲜亮丽的头衔,实际上她常常自称为娱乐圈的底层民工。毕竟为东拼西凑而成、名不见经传的小剧组服务,总是拿着微薄的薪水,却要操最多的心。什么剧组盒饭不够了要找她补买;拍摄的道具做不出来要她自己做;还有替身演员不够数了拿她来凑数;经费超支了还得她想方设法拉赞助……等到两三个月制作完成,拍摄好的电视剧成品出来一看,制作人员一列,郁宁舟的名字前面排着两个从来就没出现过的制片人,最上头还有个什么事都不管只会指点江山的总制片人压着。——可还能怎么办,那就熬着呗,谁让她人言轻微呢。于是在今天的这个平平无奇依然是熬夜的夜晚,郁宁舟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不好意思,你打错电话了吧?”郁宁舟看了一眼电话屏幕,来电显示的是“盛胥枝”。嗯,有来电备注。说明是以前认识的。至于是怎么认识的,郁宁舟真的想不起来了,也记不得盛胥枝长得什么样子。郁宁舟跑过那么多个剧组,合作了那么多个演员,确实有很多人就像昙花一现,然后安静地躺在通讯录里,再也没有联系过。郁宁舟礼貌地挂了电话,伸了个懒腰,打算继续她的熬夜工作之路,第二个电话又打过来了。还是盛胥枝。“别挂电话!”盛胥枝可最明白不过的了,她说:“郁大制片人,今天心情不好,来一起喝酒吧!我点了你最喜欢的菜,我请客,你确定你真的不来吗?”郁宁舟:“已经很晚了,我要休息了。”盛胥枝:“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肯定熬着夜呢,工作是做不完的,缺你一天剧组又不是运转不了,我请客可只有今天,过期不候哦!”郁宁舟纳闷了:“我们很熟吗?”盛胥枝:“一回生二回熟嘛!当初我才和你见过三次面,就去警察局捞你了呢——噢不对,时间太早了,你现在还没打人呢……”对方好像喝了酒,还喝高了,说话不清不楚颠三倒四的。郁宁舟应该像第一次一样挂了电话,然后骂一声“莫名其妙”,继续回到她的工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