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白应该还不知道,殷渔喜欢祝由绪。所以她们应该没法做朋友。~晚上祝由绪匆匆离去之后,拦了辆出租车又回到了学校。就在自己的宿舍楼下,梁白在那里等着他,在电话里醉醺醺、哽咽着跟祝由绪说有话和他说,想要见他。祝由绪没打算来。但是梁白提到了殷渔的名字。祝由绪不知道是不是梁白在殷渔借她伞的时候,就有殷渔好友。总之,梁白的意思是祝由绪非得去,不然不知道梁白会做出什么事来。出租车只能停在校门口,祝由绪付完钱下了车。车门被关上,疾驰而去。祝由绪逆着人流,赶到宿舍楼下。楼下有个长椅,梁白一头黑发披散在肩上,穿着一条甜酷的黑色纱裙,脚上一双黑色过膝的靴子,满身酒气隔着两米都能闻见。和她以往在祝由绪面前的样子不一样。之前祝由绪眼前的梁白,喜欢浅色,温柔的衣服。飘逸的长发喜欢披着,侧边夹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夹子。梁白一抬眼,黯淡的眼底满是疲惫。刚刚哭过的眼眶还在泛红。“来了。”“说吧,什么事?”“你不坐吗?”祝由绪语气不耐,“不坐了,说完我上楼。”“那我也站着。”说着,梁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勉强扶住旁边的树干,才稳住身形。祝由绪皱着眉,等梁白先开口。“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见你,我们已经半年没有见面了。我每天,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有时候在学校里碰见你,我想跟你打招呼,但是你没看见我。我就没有勇气上前去跟你说话了。”梁白说着这些事,不知不觉哽咽起来。已经肿了发疼的眼角,又止不住流起泪。“我,当时那事,我已经知道我做错了。出事之后我想跟你说的,但是我太害怕了。我怕你不要我,我……”“梁白,关于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祝由绪深深皱着眉,“都过去了,我帮你处理完之后是希望你可以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那我们呢?已经没可能了吗?”梁白一边抹泪,一边问。眼泪好像决了堤,根本擦不完似的。祝由绪没有说话。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可是我怎么回归正常的生活?你是帮我止住了流言,但是那个记忆就那么一直深深烙在我心里,我一想到我就害怕地浑身发抖,我甚至不敢一个人上厕所……”“你如果是说这些,我就上楼了。”他冷冷道。他不想讽刺梁白,不敢一个人上厕所却敢一群人接着去喝酒。“你是回归了正常的生活。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喜欢另外一个人了?”“你从来都没有让我去过你家里,可是那个殷渔,为什么就可以去你家里?”“还有你上次打架,听说也是因为她?”“你从哪听说的?”“你管我从哪听说的,那个女孩明明那么事,可你还是愿意帮她。你是不是喜欢她?”梁白喝得醉醺醺的,在楼下不管不顾地大声质问祝由绪。她自从知道殷渔就是那个借了自己伞的人,梁白只觉得想吐。殷渔不仅看了她的笑话,竟然还和祝由绪走得那么近。她搞不懂,为什么殷渔可以什么都不做,在祝由绪那里就比自己重要。“你别胡思乱想。”“我怎么别胡思乱想,我一想到那个女孩,我就很难受很憋屈。”这时候,祝由绪的手机亮了。是周岑发的消息:【殷渔这姑娘,好像对你有点意思】昏暗的路灯自侧面打在祝由绪高挑的身形上,影子被拖得好长。面前的梁白还在喋喋不休。说来说去,也只是喝醉了之后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祝由绪神色微变,他没回那条消息,而是熄灭手机对梁白说:“你朋友在等你,先回去吧。”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女生,祝由绪以前没见过,应该是梁白的新朋友。不论是谁都无所谓,只要能把梁白送回去就行。“我不回去,我今天来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她盯着祝由绪的眼睛,“喜欢殷渔?”这个问题,祝由绪其实已经想好了答案。在他决定拿着拼图在殷渔楼下等殷渔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祝由绪做事向来干脆利落,心里没底的事情,不会胡乱做。所以他没有犹豫地,真诚地回看梁白给了肯定的答案:“是,我喜欢她。”作者有话要说:迟了一点点梁白过往“是的,我喜欢她。”这句话在梁白听来,是如她仅存的美好世界大肆崩塌。硬生生将她最后一口气吊在嗓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