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漂亮。”杨清和附在殷渔耳畔悄声说。她是这次同来采访的大一学生。的确,林佳是一个温婉大方的姑娘,与她相处会让人很舒服。她一进来,就冲着大家得体地弯腰道歉,“抱歉抱歉,我临时有点事来晚了。大家久等了。”“没事的学姐。”“没事没事。”祝由绪指了指林佳的座位,“坐吧,你休息一会儿咱们再开始。”“行,对了。我这段时间太忙,都没问问你。最近怎么样?”她自然地绑起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注意到祝由绪带了相机,特意补了个妆。“还行。”“你都能自己带着学弟学妹来采访了,真不错。”“周岑逼的。”“还是周岑说话管用。”“不管用…”祝由绪嘴硬。林佳笑笑。微风荡过,时间一点点流逝,所有采访问题都问完已经下午五点左右了。“谢谢学姐。”“没事没事,你们今天也辛苦了。快去吃饭吧!”林佳冲她们摆摆手。祝由绪在后面查看今天拍的采访图片,殷渔三人在前面整理采访稿和笔记,准备走了。殷渔听见后面林佳问祝由绪,“待会儿要一起去吃饭吗?”她忍不住回头望,两人比肩而立,好像他们一起做什么事情,都只能用“郎才女貌”来形容。一个和风细雨,一个春寒料峭,但也许偏就和风细雨能柔化这料峭。“走啦,殷渔。去吃饭吗?”杨清和问她。殷渔收回目光连忙应上,脚下也忙不迭地跟上,“嗯,一起去吃饭吧……”“啊!”“殷渔!”“你怎么样?”前面后面的人听见殷渔急促慌张的一声叫喊,连忙赶过来。正和林佳说话的祝由绪一惊,脚下生风了似的跑到楼梯处,看见殷渔周围围着两个人。这栋教学楼的楼梯设计很不人性化,每一阶都是一样的米白色,稍一不留神就能看花了眼。殷渔刚刚不小心踩空,从台阶上摔了下来。穿的是春装,好歹是一层防护,没有擦伤,但是扭伤了脚踝。脚踝迅速红肿起来,杨清和关切地蹲在一旁,惊慌失措,“我刚刚不该催你的,都怪我。你还能站起来吗?”殷渔倒是冷静,忍着疼,还能勉强笑出来,“没事,单脚还能站着。就是下楼得你撑着我。”“开什么玩笑。”祝由绪反驳,越过杨清和,蹲了下来查看殷渔的伤势。他的手刚刚洗过,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殷渔的伤处,殷渔忍不住一阵颤栗。眉头皱得和祝由绪一样深。他语气凝重,“挺严重的。杨清和,你帮忙扶一下,我背她去校医院。”“学长,不用了。我让杨清和扶着我去……”但是祝由绪没理会她,不由分说地就起身要背殷渔。杨清和连连点头,剩下的事情祝由绪大致嘱咐了一下,先背着殷渔离开了。匆忙赶来的林佳问,“需要我帮忙吗?”“不用,今天麻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祝由绪声线清冷,听上去情绪不高。他背着殷渔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殷渔才忍不住说,“抱歉学长。”“为什么要抱歉?”她垂眸,“本来学姐邀请你一起吃饭了。”可是却因为她,就这么泡汤了……“我本来就没打算去。”殷渔诧异,一时失语。温柔的春光中,他们如此贴近。殷渔扶在祝由绪双肩上的手小心谨慎地捏住衣服布料,一动也不敢动。可以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正值晚餐时刻,走在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他们都没有说话。每走一段路,祝由绪就要用力将殷渔下滑的身体往背上提一点。“殷渔?”这一声,殷渔四下张望,发现林泽已在她左手方向的马路边上。他不顾经过的校车、私家车,横穿过马路。“你这是怎么了?”他忽略了前面的祝由绪,一味问殷渔,“脚踝怎么肿了?”不等殷渔回答,他对着祝由绪不客气道,“学长,还是让我送殷渔去医务室吧。学长你快去吃饭吧,不用麻烦你了。”祝由绪冷着一张脸,眉尾微挑,不客气道:“你们很熟?”沉溺迷失林泽已以一种十分坦然的姿态说:“是啊,我们很熟。”空气中腾地飘散出一股火药味。只不过这团火药碰上的是祝由绪,瞬间被浇息,“哦。”他也并没有放下殷渔。而是直接背着她径直往校医院去。一旁的林泽已被晾在一旁,他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追了几步上前,“学长,还是我来背她吧。她挺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