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李怀玉挑眉。“看不出来吗?”长欢蹙眉往外走,不一会儿就嚷嚷着回了房间,指着李怀玉的鼻子骂。“李怀玉,你是有多想风流快活!刚才遭了刺杀你连府都不回就带我来妓院!”李怀玉闻言耸耸肩,摊开手。“不可以吗?”长欢气得扶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认同的看着他。“你是怎么把我弄进来的,还有,你受伤了还能喝酒吗!”面对长欢的指责,李怀玉如若未闻。“李怀玉,你能不能认真点。”长欢走近他身边,一掌拍在桌子上,吓得几名女子一跳,李怀玉才扔了杯子,抬抬手让几名女子出去。那几人却迟迟不肯走,磨磨蹭蹭的,走半步回次头对着李怀玉望穿秋水,妄想李怀玉心软留下她们,最后看到长欢怒瞪着她们才你推我笑的慢吞吞的出去。待几人依依不舍相继离开后,李怀玉才特意把面前罩着的一只碗推过去。“来,药还热着,你先喝了。”长欢一哽,亏他还记着自己是个病人,寻欢作乐却也没忘给自己煎药,大大方方的坐下来端起碗在李怀玉的注目中喝了个底朝天。喝完药,长欢一抹嘴,平静的看着李怀玉,李怀玉也安静的注视着他,平静无澜的眼神让人摸不着捉不透。“你的药也喝了吗”长欢喝了人家的药也不忘关切对方。“嗯。”李怀玉淡淡应声,说着从怀里捞出个盒子扔到长欢面前。“这个,给你。”“什么”长欢打开,发现里面卷着一条拇指宽的素白色发带,和自己常带的发带差不多,就是尾端还缀着串着珍珠的流苏线。要是长欢自己可舍不得把珍珠戴头上,这样最容易掉了。不过李怀玉出手也阔绰,不过也好,一条头巾换一条值钱的发带,值了。“谢了。”长欢自己是不会梳头的,自然也不会说与李怀玉听,自己合拢头发,在后勃颈用发带缠住就行了。“李怀玉……”长欢本来还有话说却被李怀玉打断了。“你饿了吧?其实这菜也刚上,没动过,快吃吧。”不说还好,一说长欢就觉得自己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了,只是一直没时间顾得上吃饭,毕竟早上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长欢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粥,这些饭菜看着就很清淡,像他这样子喜好重口味的人怎么吃得下。李怀玉看他蹙着眉头就知道是对这些饭菜不满意,早就查过这个人了,从出生到回皇城后,都被他查了个一五一十。“别想了,你生病发烧了,我受伤流血了,都吃不得太辣太咸的,清淡点的有利于痊愈。”“行吧,勉为其难。”长欢最终不为难两个人的伤病,表示理解。一顿清茶淡饭后,桌上的饭菜却被风卷残云一般,到底是饿得狠了,长欢比李怀玉都还多添了一碗粥。吃得饱饱的,感觉撑了才搁下筷子,喝茶消食。“吃也吃饱了,说正事吧。李怀玉,你怎么回事?白天来妓院,你特殊癖好啊?”“本相乐意。”一句乐意让长欢一噎,眼神越发不待见。“那些刺客怎么回事,你惹来的吧?”他自己不可能被杀手追到这儿,而且他身边的这个人才是最危险的。“或许吧。”李怀玉无趣的把玩着茶盖,在桌面上推动。“那个活口你要严刑逼供吗”这是惯用的招式。“不然你来试试。”刺客,已经让手下压到地牢了,像那种任务失败就自尽的,想撬开嘴,并非易事。“他们为什么要至你于死地,你想过没有。”“或许,是我的错,斩草未除根,留了隐患。”说得风轻云淡,可内涵却深,斩草除根,得沾多少血啊。长欢看着茶水,茶底沉着嫩绿的茶叶尖,淀黄色的茶水因着长欢的呼吸气儿泛开涟漪。长欢沉默片刻,说出了他一直想说出的话。“李怀玉,我求你做个好人吧。”李怀玉敛了面上的笑容。“什么好人?”“之前我的确是道听途说然后对你太过片面了,说出的话也欠妥,是我不对,可是自从看见你对文途的事上心,这次,又没有丢下我不顾,我很感激,可能你不是个别人想象的那么好,却也不是别人口中的那么坏。”“我想你做一个于我来说是一个好的人。不说什么淡泊名利,两袖清风,克己制欲,为人正,为政勤,为官廉,为人实。我只想你,不要被世人说成‘那等奸相之徒’,不被其他同僚说成‘那等李贼之流’。”“世上好官千千万,也并非年年百姓安居乐业;世上恶官年年有,也并无千千万百姓饥寒交迫。”“李怀玉,要是你做一个好人,我们就做朋友吧。”长欢一口气说了很多,有的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比如前面几句,有的是经过今天才发生的事儿后果断决定的,比如说想和他成为朋友。说完话,长欢期待的看着李怀玉,希望他能给自己回复。李怀玉初始听还真心的笑着,听到最后一句,脸上的笑就变味了,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等长欢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