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起来,天已大亮,说实话窝在被窝里还感觉有些热,有时候半夜我甚至蹬出一条腿出去,这是一种从小就有的习惯,以前小的时候,母亲会时不时地半夜跑到我的房间给我掖被角。
总是笑骂我晚上睡觉不老实,翻来覆去的。
我偶尔也会红着脸反驳几句,以示那微不足道的清白。
我刚走出房间就见到母亲捂的严严实实的,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对明亮的双眸。
一旁放着扫帚拖把,此时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根将近两米的毛掸棒子,类似鸡毛掸子的玩意儿。
“妈,干啥了?打扫卫生?”我看着她这一身打扮。
头上戴着遮尘帽,脸上蒙着口罩。
上身是一件粉色的卫衣,下身是黑色的九分裤。
此时它们都被一条长围裙覆盖着。
袖子上套着印有皮卡丘图案的卡通袖头,手上戴着黄色的乳胶制手套。
一副显然武装到牙齿的样子。
“趁着今儿没事儿,把卫生打扫打扫。你看这儿有俩月没拾掇了,到处都是灰。”她一边说一边拿着那根掸棒子往天花板上擦,随之就像她说的那样,飘散下来如灰色棉花糖般的灰球儿,和细小的飞尘。
她弄了两下后停了下来,然后看着我说道:“赶紧去洗漱,早饭放厨房了,这儿都是灰,一会儿去厨房吃。”
“嗯”我答应一声赶紧跑到卫生间。
“一会儿吃完饭向在房间里待着,先别出来。等我弄好了叫你出来,你再出来。听见没?”她的声音遥遥的从客厅里传来,隔着卫生间的门依旧清晰。
“噢,知道了。”我吐出嘴里的泡沫水,对着洗漱镜大喊了一声。
当我放下牙缸的时候,母亲的那个电动牙刷又进入我的眼帘。
我鬼使神差的伸手拿起,按开了开关,嗡嗡的震动响起,我把它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牙膏的薄荷味儿,很淡,却很好闻。
我放下牙刷,扫了眼旧衣篓,里面空空如也。
一旁的马桶一边,纸篓也换上了新垃圾袋,整个卫生间都显得一尘不染。
空气中还隐隐的透着84消毒水的味道儿。
看来卫生间已经是打扫过了。
我拉开门准备出去,母亲看见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伸出手做了个禁行的手势。等到半空中漂泊的灰尘粒子全部落下,她才让我出来。
“慢点走,别把地上的灰带起来了。”她提醒的说道。
“哦。”
我放慢脚步,慢踏踏的,像是地上埋了未被排出的地雷般。
她看到我这副样子,也是扑哧一声被逗得一笑。
想要伸手在我胳膊上捏一把,可发现手套上的脏物,就又缩了回去。
笑骂道:“装腔作势,带样儿是吧?”
“你说的,慢点。”我嘿嘿一笑,恢复如常,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也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儿,灶台上擦得干干净净,锅碗盘子摆放的整整齐齐,像一个个列阵在前,等待出征的战士。
我的早饭放在一旁的小桌上,上面用透气的防尘罩盖着。
我瞥了一眼,豆浆、煎包、油香、俩鸡蛋和一小碗咸菜。
“菜是不是凉了?凉了用微波炉热热,别到时候又闹肚子。”母亲的话适时地传来,我感觉就像整个房子都被监控了一样,她总能及时地说出我的需要。